草坪上,都是人,周文清拿着酒杯站在她房间阳台上往下看,叽叽喳喳能把人吵死,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可她这两天的态度确实比以前好那么点。
在境清的强烈要求下,周文清把雇佣兵一伙都放到别墅附近各个点位蹲着。
境清抿口酒,onwan讲:“他在楼上看你。”
她笑笑,扭过头,冲他举杯,周文清明显没料到,举杯回应一下。看来这个paul说得也没错——女人很好哄,尊重她,爱护她,以她的喜好为主,把她放在第一位——
周文清微笑。
音乐声响起,今天来的基本是境清以前的室友以及班里所有的同学,包括老师。
paul举杯:“让我们祝林境清同学,生日快乐!”
大家纷纷用泰语祝福着,paul仿佛比境清还高兴。
萨姆说:“阿清,生日快乐。”
“谢谢萨姆阿姨。”她主动拥抱萨姆。
境清被拥到人群中间,插蜡烛,切蛋糕。
“阿清,快许愿。”onwan讲。
境清闭上眼,周围的同学老师用泰语给她唱生日歌,还是中文版的,境清默默感恩。片刻,便吹灭蜡烛。
大家欢呼一片,paul说:“让我们再次祝境清生日快乐,也祝她和她的男朋友——周文清先生,快快乐乐到永远。”
周文清嗤笑,随意举杯,一饮而尽。
境清给阿诺递去一块蛋糕,阿诺犹豫两秒接过,境清笑说:“你以前过过生日吗?”
阿诺不解,境清双手抱臂,看向桌边那边手枪,“其实今天也不是我生日。”
她注视他,这边过来几人抹蛋糕,境清和阿诺也没幸免,“去洗洗吧。”
阿诺有些不爽地走开。
境清弯腰用纸擦身上时,把手枪藏在大腿间。
火速整理好衣物,此刻她心跳有些快。
不动声色融入人群,跳舞。
阿诺刚从厕所出来,电话便响起,他摸一把腰间,接电话往外走:“阿诺,总司令带着人到你们那边去了。”
阿诺皱眉,脚步顿住,抬眸道:“已经来了。叫直升机和他们都做好准备,随时离开。”
人群被着军绿色服装的人冲散开,一瞬间音乐停止,大家都看着那些人,他们正要带走林境清,萨姆上前,“你们干什么?”
两个兵充耳不闻,境清不耐烦挣扎,总司令瞧一眼,两人还是拎着她往前来。
境清讲:“你们松开我!”
“onwan,快走,同学们快走。”
有人开枪,所有人尖叫到处乱蹿,周围雇佣兵没接到指令只能看着这慌乱的一切。
“林境清,你被逮捕了,你父亲违规制毒,导致缅甸民不聊生,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
“总司令。”周文清慢慢悠悠走出来,“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男人看向他,境清哭喊,“投毒的不是我!”
周文清上前一步,阿诺时刻准备。
“她只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清楚。”
“周文清,等事情调查清楚,我们自然会送她回来。”
周文清微笑,“那就要看总司令有没有这个本事从这里把人带走。”
话毕,他们身上全部出现红点,包括境清。
境清抬头看男人一眼,他正沉脸盯着周文清。
周文清太聪明,而这个男人也不一定值得信任,但这是她唯一可以离开的机会,哪怕是逃到云南边境。
萨姆突然握着刀冲过来,男人直接开枪,血当场就溅到境清脸上,身上,她睁大眼睛,“你们为什么杀人!”
阿诺说:“有人报警,泰国警方正在赶来。”
“敏昂莱,松开他,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成筛子。”周文清冷脸。
敏昂莱不慌不忙,这边阿诺接到电话,“是boss,文哥。”
周文清接过,视线一直注视敏昂莱,“文,那个女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交给缅甸息事宁人,你早点回到哥伦比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电话被挂断。
敏昂莱笑问:“我现在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境清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她挣扎摇头,哭喊道:“不要,我不要跟他走,周文清我不要跟他们走!”
然下一秒境清不知道从哪抽出刀子直直朝敏昂莱捅去,周文清怒极,“敏昂莱,你他妈松开她!”
“林境清,你现在多一条罪名,刺杀缅甸陆军总司令员。”他轻轻一折,境清握着刀的手从侧腰狠狠擦过,鲜血立马出来,敏昂莱眉头下皱,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境清不动声色勾唇,周文清是亲眼见到刀子刺向她,他想上前,而阿诺在后面拉着他,“文哥,boss的话——”
周文清面上极冷,浑身像被戾气侵蚀。
境清苍白的小脸,在上直升机前一秒都还在哭喊:“周文清,救我,我不要去,我不想去,我不要离开你!我不想成为黎娜,周文清!”
等到直升机飞走,周文清推开阿诺,“去克钦邦。”
阿诺给亚斯和昂素通电话。
直升机上,敏昂莱递给她止血的,“你还挺狠。”
“你不应该杀萨姆阿姨。”境清冷脸。
“我们没有义务救你,不过是利益驱使,你处在其中一环罢了。”敏昂莱接到总理的秘密任务,竟然是去泰国把这个女孩带回来交给中国特警,他不清楚,但边境死了很多人,莫名毒品泛滥,中国方已经发出警告,缅甸大概清楚是什么人所为,但不敢跟中国如实交代,也不能坐视不理。
干脆直接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可中国方条件是把这个女孩以她父亲制毒名义从周文清身边带走。
之前能顺利侵占果敢,周文清在这中间也付出许多,不过跟中国比,他根本算不上什么,敏昂莱才愿意亲自过来“抓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
境清给自己包扎完,“周文清会很快察觉,我劝你,往克钦邦北部离开。”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我只负责把你交给中国——”
嘭地一声,直升机剧烈晃动,“长官,他们支援到了。”
前面人稳住机身,境清在直升机里搜寻,她找到防弹衣和迫降装备,“拿枪指着我,快点,否则我们都会没命。”
亚斯玩味笑起,他架着猎鹰号在他们这架直升机不远处尾随,一炮打在螺旋桨上,直升机不受控制地俯冲向高地密林。
“亚斯,你干嘛!”
“她还在上面。”
“放心,下面有我们的人接应。”
在直升机快要撞向山头的时候,上面三人火速跳伞,那架直升机像断了翅膀的鸟直直在山头炸开。
境清疼得脸上都是汗。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敏昂莱一把拉起,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往山下走,这里正好毗邻克钦邦密支那,而他们一出来,齐刷刷几百把枪都对着三人。
昂素说:“得罪了,长官。”
“你们这是干嘛,我们是例行询问,你们这样做是要与缅甸政府为敌。”
昂素笑笑,他也不是不清楚,这毒到底是谁投放的,一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他玩猫和老鼠呢。
“来,送司令员回去,人,我们带走。”
敏昂莱担忧地看境清一眼,而境清直直倒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而面前是——阿雅。
“阿雅。”她声音沙哑。
“我们为什么见面,总是你在受伤。疼不疼?”阿雅看向她的伤口。
门被打开,伊本和周文清进来。
阿雅起身,站到周文清面前说:“她的伤没事。”
然周文清甚至没看她一眼,朝境清走去,阿雅垂下头,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