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清慌乱地躲在树干后,不小心磕到手,真的是他,他没有变,跟以前一样,可是好像瘦了些。
“周斯杨,我们今天去吃什么呀,我想吃学校对面那家的......”
手没有被磕红,但眼眶却莫名发酸。
那个女孩很亲密地挽着他。
他们看起来很好,而周斯杨也在对她笑。
境清等他们走远,才出来,她冲着他的背影微笑。
*
飞机落地意大利。
境清一出机场,就看到林成峰还有妈妈和外婆。
陈锦若上前拥住她,泣不成声,境清安抚她。
而林成峰已经干瘦,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她半蹲下来,“爸爸,你还好吗?”
林成峰摇摇头,外婆说:“现在是戒断阶段,你爸爸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们都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外婆摸摸她的头。
*
距离她来到意大利已经一年,这里的天气很好,很惬意,很放松,也很适合疗心。
她偶尔会到戒毒所去看林成峰,他的状态愈发好。
她推着他,“爸爸,我读了兽医学,和你一样现在算半个医生。”
林成峰笑笑,戒断阶段他备受折磨,甚至不惜咬断舌头,来抵抗毒瘾,他手慢慢比划:“阿清,是爸爸错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境清握着他的手,“爸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姐姐说周文清已经被判刑,我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这一年,她几乎不会跟onwan和paul联系,免得连累他们,自然也包括周斯杨,她想,他应该过得很好。
她从戒毒所出来,阳光很灿烂,但并不刺眼。
实验室不忙的时候,境清会和妈妈还有外婆去逛街,日子总算恢复正常。
境清来到墓园,给黎娜选了一块地,她把墓碑擦干净。从政府口中得知黎娜是比她还小的年纪被高官士兵侮辱,而周文清为了报仇成为黑手党虐杀首长,才被驱逐出境,境清明白,其中有真有假,最清楚的当事人,一个死了,一个被终身监禁。
她把一束迷迭香放在空的墓穴里,“亲爱的黎娜,希望你下辈子能无忧无虑。”
往事把境清内心的荒芜填满,常常有一段时间她会惊醒,身边没有周文清,也不会有周斯杨,她偶尔会偷偷翻看他以前的账号,一直停留在高一那个时间,上面的桌椅板凳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境清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
一晃八年过去,林成峰彻底好转,继续接手以前医院的工作。
而境清偶尔会帮林成峰的忙,也会四处飞去做野保,她喜欢跟小动物打交道,它们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它们没有那么复杂。
陈锦若和外婆也由着她,林成峰也一改往日。
境清常常想如果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挺好,她抚摸着那个u盘,望向不远处的海湾,上面一艘邮轮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她拍下照片,发出了她这八年来第一个动态。
onwan简直喜极而泣,连paul也如活见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