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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殿下三思。”将领惶恐道,“您要是有什么闪失,臣万死也……”

    “不会有事的。”朱标道,“我会带上红色的信号弹,什么时候你在天上见到,什么再来找我。”

    “臣还是派遣几个兵卒随您一同前去吧。”将领不死心,继续劝道,“让他们伪装成下人,殿下有什么吩咐也好支使他们,省得劳累。”

    “牵匹马来。”

    “……是。”

    庞大的车队停了下来,众人只当前面的路况有些问题,或是殿下要下来透透风,便都趁机松松胳膊腿儿,抽空聊几句天,啃点干粮吃,找点水喝。

    不过一刻钟,长队又开始前行,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谁也没有注意到朱标骑着马,身侧跟着六出白,悄悄奔入侧面的荒野中。

    没有人跟着,不需要注意后面负重的货车是否掉队,六出白这才开心起来,在山林的小路中狂奔,替身后的朱标开道。

    两侧风声呼啸,嗅到的是草木的香气,看见的是四野的山色,哪怕朱标并不因长途旅行而感到烦闷,此时也觉得舒适很多。

    一个多时辰后。

    四蹄踏过落叶,朱标向后扯紧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头向右侧一歪,立在泥泞的土路上。

    六出白跑出去一段路,见主人没有跟上,摇着尾巴折返回来。

    “你看这棵柿子树。”朱标指着远处,“临行前我娘对我百般交代,找到了这棵柿树,也就找到了我爹出生的村子。”

    “汪?”

    “据说我爹当年因为饥荒快要饿死的时候,就是因为吃了这里的柿子才活下来。他打算在登基以后,封它为凌霜候。”

    朱标向下看了一眼六出白:“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对这棵树尊敬一点,它是未来的侯爷,最起码你不能在树干上撒尿。”

    柿树的叶子已经落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棕色枝干,不过上面仍挂有许多饱满红润的柿子,颗颗泛着晶莹光泽,坠在枝头,沉甸甸的,像是橘色的圆形灯泡。

    朱标将马牵到树林里拴住,从它身上挂着的包裹里取出一套满是破洞的麻布衣服换上,捧起一把土,摸在自己脸上,而后又用法术从空中抓出一个水球,浇在六出白身上,按住它在地上磨蹭了好几下,直到雪白的毛发变成土灰色才停下。

    六出白疑惑又委屈地叫了几声。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六出白,你的名字是……大壮,懂了吗。”朱标从狗子的眼里看出惊恐,不顾它的反应接着道,“我也不叫朱标,我是林示,家里是……嗯,卖大饼的,还算有点钱,我和爹娘走散了,与你相依为命。”

    既然是回来为家乡的百姓干实事的,不微服私访简直说不过去,至于后续身份暴露后会不会有失体统的问题,朱标认为这种小事是无所谓的,毕竟老朱同志在称帝后也曾坦然的宣称过朕本淮右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