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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坐在主座上看着着这两人对着天地鞠躬,还在心里猜想这二人以后会如何。

    没想到仅仅半年,他们还是彼此吸引了。

    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燕明庭满身血迹地扛着虎皮走进来,拿出一块帕子擦着虎皮上面的血。

    燕明庭是不可能随身揣帕子的,所以赵暄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赵夜阑的。

    “你先歇会吧,这么着急去弄虎皮做什么?”赵暄问。

    “马上就入冬了,正好给他做块毯子。”燕明庭笑了笑。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想来赵夜阑畏寒,还有他一半责任呢,他叹了口气:“若不是当年替我挡了一箭,他也不会这么怕冷。”

    燕明庭动作一顿,没有搭话,继续擦拭。

    赵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停顿的那一瞬间,莫名多了丝卑劣的愉悦,就好像燕明庭再厉害,也无法夺走他们的年幼时光,他们一同经历过的那些事,是无法被改变与扭转的。

    “大夫抢救了他几天,才醒过来。”赵暄说,倏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还在梦里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没有说那个名字是谁,但燕明庭想也知道不会是自己,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赵暄一时没控制住表情,这么私密的事,居然也会跟他说过?

    赵夜阑确实跟他提过,还是在江南的时候,两人坐在屋顶上,他问赵夜阑为何会替对方挡箭,对方说完原因后,又欲言又止地提到了这件事。

    当时赵夜阑是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

    “我当时还做了一件离谱的事,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赵暄的声音,就突然想到另一个法子,既然已经让他产生愧疚了,何不让他对我彻底放下心呢?我就装作在梦里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是皇室子弟,宣朝律例是不允许皇室子弟迎娶男人的,所以他一定会选择江山。更何况,他不喜欢男人,但又需要我为他出谋划策,所以会很放心地将我留下。一个想要权力的人他可能会忌惮,但如果是一个爱慕他的人,他就只会放心地利用了。”

    燕明庭当时和现在的心情如出一辙——还好是赵夜阑主动说出来了,不然从赵暄口中得出此事,他不醋死也得怄死。

    他能理解在绝境之下,赵夜阑为自己的生存环境而不择手段,事实上也确实如赵夜阑判断的一样,登基后那些同他一样的幕僚都或多或少地被调离了京城,甚至有被处死的,而他始终在京城,就是因为赵暄觉得他还爱慕着他,不会对他有任何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