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嵇雪眠睡了一会儿,段栖迟才拧了拧嵇雪眠的脸,很是用力。
嵇雪眠防不胜防,猛地睁开眼,啪的一声拍掉段栖迟的手。
他彻底清醒了,没好气道,王爷干什么?
段栖迟便挑起眉毛道:有军务了,随我回营。
嵇雪眠恼怒,这黑灯瞎火,深更半夜,哪来的军务?
好不容易离开了军营,反倒被段栖迟如愿搅个稀碎,倒是媚姐睡了一夜,还能升个牌子。
两个人骑着马赶回军营,眼前的军营浓烟滚滚,半数的帐篷都被放火烧了。
七八个手持弯刀的壮汉被绑在野地里,赤着上身,粗绳子捆住几个人的身子,看起来就是他们烧的大营。
林渊迎上来,王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您和嵇大人刚走不久,这帮孙子就来烧营,这下可算抓到活的了!
两位刚逛完青楼的贤王良臣脸色不红不白,双双站到刺客身前。
刺客们脸上都有烙铁的痕迹,是一只眼熟的蜘蛛,嵇雪眠心惊一下,他们居然是横行京城一带的悍匪。
这几个人都是刀疤脸,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蜘蛛一向受人指使,估计是想趁嵇雪眠和段栖迟不在,借机收拾掉段栖迟的军队。
段栖迟沉吟着,就这些?
林渊道:剩下的都死了。
嵇雪眠没有好脸色,抽出鞭子,语气森然:坦白交代,谁让你们不远万里跟来南疆的?
站在不远处的兰慎吐了一口,你们这群王八蛋,他娘的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在南疆还想翻出花来?
领头的壮汉不回答,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嵇雪眠,在他那条银光闪闪的鞭子上来回的看。
男人舔了舔黄牙,突然嘿嘿一笑:久闻大名,从未相见。司伶小公子近些年过的可好啊?
听到男人叫自己的小字,嵇雪眠神色凝滞,死死盯住男人,你是谁?
段栖迟见状不好,一把攥住嵇雪眠的鞭,嵇首辅,冷静!
嵇雪眠抽不回鞭子,对段栖迟怒目圆瞪,松手!
此刻嵇雪眠却是连尊卑也不顾了。
司伶不仅是他的字,也是鞭柄上刻的两个字,更是嵇雪眠永远难忘的一个噩梦。
而嵇雪眠想起那个噩梦,就胆战心惊,午夜梦回,总是心悸不已。
那年的一个夏夜,一群同样脸上纹蜘蛛的男人冲进嵇家,把上下十几口仆人,连带着嵇雪眠的父母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