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醒来的段栖迟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眉毛跳的很高,他的视线在三个地方无限游移。
小崽崽,嵇雪眠,嵇雪眠肚子里的小崽崽。
他的全部家当。
但是他的额角有一点点破皮。
嵇雪眠抱着嵇寻英,问他:你撞到哪里了?
段栖迟微微咧开嘴角,好像这一点点小伤能疼死他那么夸张,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得意,又像是某种荣誉。
嵇雪眠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段栖迟揉揉额角,漫不经心地饮茶,这伤,只能我有,别的人谁敢有,我就弄死他。
嵇寻英亲了下嵇雪眠的脸颊,戳戳他的额角,爹爹,昨天半夜,你把父亲踹下去了哦。
嵇寻英指了指地面,头先着地的。
但是,小崽崽很认真的填补了一句:父亲好像把头撞坏了。
嵇雪眠不解其意,但还是温和的说道:今天你在府里读书,知道了吗?昨天留给你的字帖你还没有临摹完,今天晚上要是再写不完,就多添一门六艺,算学。
嵇寻英委屈巴巴的玩着嵇雪眠的头发卷,算学好难呀,九百加六百等于一千五百,我又不会拨大算盘,太重了呜呜呜
段栖迟被茶呛了一口,宝贝,一加一等于几?
小崽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的父亲,眼神非常无辜,莫名透着点怜悯:等于二呀,爹爹没有教过你吗?父亲,你好可怜的。
然后,小崽崽觉得他爹爹好像心灵受伤了,蹦跶过去,搂着摄政王脖子,大大亲了一口,实在不行,我教你吧!
段栖迟:好的,宝贝。
一直到了出门,嵇雪眠都没忍住笑,段栖迟一言不发,非常低气压。
最后实在笑的不行了,眼泪都出来了,恭喜你,现在在小崽崽心目中,你已经是个低智父亲了。
段栖迟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怀疑他的小崽崽居然这么天才,没太敢信。
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
作为父亲的面子受到挑战,段栖迟只能从崽子他爹身上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