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了此案的魏琛,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已然和岑闲快要齐平了。
“但此案仍旧蹊跷,”魏琛将酒杯放下,“究竟是谁要杀陈相?况且此人竟有如此通天之能,连指挥使的锦衣卫都进得去啊!”
魏琛这话看似是在说那幕后之人有多神通广大,实则明里暗里骂岑闲的锦衣卫防守不当。
岑闲懒得计较魏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将那酒壶提起来,给自己满上,一边倒一边问:“殿下将消息送往突厥了吗?”
魏琛说:“送了,只是山高路远,等消息送到,再等突厥派人过来,还需两个月的时间。”
酒满则溢,岑闲适时停手:“殿下的人马可要小心些,别被幕后之人派人杀了。再有,若是信送到了,突厥同意交换,您可得看牢了那位关在你那的霍勒,他一旦身死,我们得不偿失。”
魏琛嗤了一声,不置可否,转头同身边的大臣聊天去了。
魏轩坐在他上面,有些尴尬地小声道:“指挥使别和他一般计较。”
这位老王爷和他儿子不太一样,对岑闲总是客气得很,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长辈的关心和爱护来。
岑闲尊敬他,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岑闲点头表示自己不介意,高台上的太后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岑爱卿。”
穿着端庄威严的太后娘娘脸上含着一丝较为僵硬的笑意,对着岑闲遥遥举起了酒杯。
太后赐酒,隆恩可见啊!
岑闲举杯遥对。
底下的大臣顿时鸦雀无声,有几个见岑闲竟坐着给太后敬酒,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敢坐着给太后敬酒?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有大臣小声道。
“指挥使刚才说是身体不适……”有人低声回答说,“就不站了。”
“嘶……他不怕都察院的人参死他吗?!”
“都察院参了那么多本子,也没见太后接下,他天潢贵胄,手里又是锦衣卫又是北大营,谁敢动他?”
“上次都察院御史参他三本,不是被他当廷驳斥了么?”
“后来御史还被太后斥责了。”
有人愤愤不平:“他这般心思狡诈的人,若不是权势过重,早就被杀了,还能有现今的隆恩?”
……
岑闲不胜酒力,且喝酒上脸,此刻脸已经红透了,他撑着桌子站起身,跟太后说要出去吹风。太后也不敢拦他,只能由着他去。
宫中景致甚好,御花园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的红梅,此刻正迎着冬风,凌霜傲雪地开着,暗香浮动,环绕在这一片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