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墨在书斋里踱着步,“他为什么犹豫你知道么?”
绍慵在椅上摇首,“不知道,庞云藩去问他他也没知会,我猜是怕咱们这头查得紧,想避避风头吧。”
既然避风头,又何必以身犯险?董墨虽然料到孟玉会应下,却没想到他会犹豫。这一犹豫恰恰说明了他的城府比董墨想的还要深。
董墨回房后仍有些疑虑不展,坐在榻上发着怔看梦迢拉着一匹料子在彩衣身上比划。那料子是一片银红花罗,纺遍兔衔花枝纹,俏皮妍丽,衬着彩衣一张俏丽脸,轻轻扬起些欢喜之气。
这种欢喜浸染着梦迢,使得她连日哀愁也清减些许。她将料子重新裹起来,交给彩衣抱着,“这个也给了你吧,你到了那边再请师傅裁明年的春衣穿。”
彩衣欢欢喜喜谢了,抱着料子出去。梦迢对镜理了理衣裙,款款走到榻上来,观了观董墨的面色,拿扇子在他面前扬一扬,“你在这里发什么怔呢?”
董墨闪回神来,将她抱在膝上,“我在想公事。”
“什么公事,难得见你这样发愁。”
“孟玉。”董墨轻挑眉峰,掐了她的腰一下。
孟玉成了他迤逗梦迢的一个话头,时不时的拿出来玩笑两句。这玩笑里未必没有两分试探的意思。梦迢知道,但对于她不可抹杀的历史,她既不能辩驳,更不能去否定。
她翻个白眼,抬起下巴颏打趣,“早知道你没那么大方,偏还要装出个大方样子来。哼,男人呐,小肚鸡肠……”
“我怎么就小肚鸡肠了?”董墨握住她的腰摇晃两下,将她摇得咯咯笑,他也跟着笑起来,往她下巴上又亲又咬。
闹一阵,他微微端正了笑脸,“真是为他发愁。你这位旧相好可不简单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都有些弄不懂他了。”
“这有什么难懂的。”梦迢翻着眼皮坐到对面去,胳膊肘撑在炕桌上,面向他动动眉,“你说来我听听。”
横竖闲着,董墨便将如何设局,如何引孟玉签契,如何打算拿定罪证之事说与梦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