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渊渟应声,楚岳磊放下手中的奏折,转而对行完礼的楚岳峙说道:“七弟,你有所不知,司爱卿真不愧是宫中老人,伺候人的功夫很是到家,尤其是侍寝的时候,那身段,与朕的其他妃子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令朕很是满意。”
楚岳峙垂下双手,宽大的袖子也一并垂落将双手遮挡,他半抬起眼睑,清冷俊朗的面上不见早朝时的凛气,反倒又显现出之前的无所用心来,他抿了抿唇,嫌恶道:“皇兄,请恕臣弟无礼,只是臣弟并不好男色。”
“哦?是吗?朕见七弟一直未有娶妃,还道七弟与朕一般,不过这司爱卿也算不得男色,七弟倒也不必如此嫌弃。”楚岳磊向前两步,离楚岳峙更近了一些,一双黑沉的眼眸来回巡视楚岳峙,笑眯眯地又对司渊渟说道:“司爱卿,你说是吗?”
司渊渟站在平日里惯常站的位置上,在楚岳峙的斜后方,从他的角度,恰好便能看到楚岳峙肩胛骨已微微凸起。他对楚岳峙是那样熟悉,只一眼便知道,楚岳峙此刻已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克制自己。
“安亲王请息怒,陛下所言乃事实,奴婢,的确算不得男色。”司渊渟答得平静,更难听的话他早已听过无数,楚岳磊的这三言两语,也并不能伤他。
只是,却会伤到楚岳峙。
而这,比他自己被伤到更叫他痛如刀绞,难以承受。
“七弟,你听到了吗?”楚岳磊从楚岳峙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却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他再踏前一步伸手搭上楚岳峙的肩膀,道:“这太监的身体,跟寻常男子不太一样,你常去云霓坊,不知那里可有像司爱卿一样的人?”
“皇兄说笑了,臣弟便是去云霓坊,也只会去找头牌或是其他才貌出众的艺妓,又怎知云霓坊的小倌们是何样?”楚岳峙声线毫无起伏,听起来虽淡漠却又不带抗拒,仿佛楚岳磊所说的话除了让他有些嫌弃外,并不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楚岳磊眉心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
“七弟可是觉得,朕让司爱卿侍寝,让你觉得恶心了?”楚岳磊步步紧逼,就是不愿放过楚岳峙。
“臣弟不敢,皇兄要让何人侍寝,皆为皇兄一人的决定。”在楚岳磊将手搭上他肩膀的瞬间,楚岳峙便令自己放松了绷得僵硬的肩背,他毫不躲避楚岳磊犀利且充满审视的目光,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这皇宫之中,这大蘅国内,无人可置喙皇兄。”
“既然如此……”楚岳磊收回手,又理了理双手的袖口,像是终于觉得称心如意般,得意而又嘲讽地说道:“司爱卿,今晚你便按着从前的规矩,进宫好好给朕侍寝。”
一直低头静默如同石像的司渊渟,在楚岳磊说出这话后,才动作极缓地原地跪下叩首:“谢陛下恩典,奴婢,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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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加更。
死活不说“司公公”三个字的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