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司竹溪出来时,头戴花钗凤冠,以扇遮面,嫁衣按照亲王妃礼服规格,真红大袖衣及大红衫霞帔,红罗裙与红罗褙子,嫁衣织金并绣凤文。既是亲王妃,地位仅次皇后一等,一品内命妇。
八抬大轿将司竹溪抬到安亲王府,又在司渊渟的见证下完成了拜堂成亲的仪式,随后楚岳峙便与司竹溪一同乘车入宫奉礼。
因楚岳磊未有立后,后宫中仅有几位嫔妃,故而二人入宫奉礼最后也只见过楚岳磊便算作是请安了。
宾客宴请待两人出宫后再回到安亲王府才开席,只是婚房并不在楚岳峙原本的寝室,是另外再安排的,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司竹溪被送到婚房后等了许久,楚岳峙在外迎送宾客之余又命人送了吃食到婚房,司竹溪因这成亲礼从白天起便一直被折腾,也饿了一整日,故而膳食送来时也顾不上其他礼仪,更不会等楚岳峙来掀她的红盖头,故而硬是让楚岳峙派来侍奉她的婢女们替自己卸下妆发,然后一身轻松地开始用膳。
楚岳峙一直到半夜里才进婚房,虽说在宴席上楚岳峙喝了不少,但在军营里待过的人酒量又能差到哪里去?推门入婚房时还需要家奴搀扶的楚岳峙,在家奴退下关上房门后便马上褪去了醉态,正襟危坐地坐在案桌旁。
婚房里是烧着炭的,因着暖和司竹溪身上也仅着大红色的寝衣,她坐在铺着红被的床榻上,与楚岳峙相对而坐却半晌都相顾无言。
这关系,总归是太过怪异。
司竹溪知道司渊渟已经写了婚书赠予楚岳峙,因此今日拜堂成亲时,知道司渊渟就在家长之位上坐着,她只觉身子都是木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竟然跟自己的表嫂拜表哥行礼成亲,这世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桌上的红蜡烛烧着,楚岳峙仍穿着喜服连外袍都不脱,道:“今日,辛苦司姑娘了。”
司竹溪闻言禁不住掩嘴发出一声轻笑,道:“还称呼妾身为司姑娘吗?”
楚岳峙一脸尴尬,道:“实在是,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合适。若要称呼你为娘子,我也实在叫不出口。”
司竹溪也并不想被他称作“娘子”,故而仔细想了想,道:“虽不是明面上的关系,但到底是一家人了,往后还请叫竹溪小名,拾喜。”
她是司家当时第十四个出生的孙辈,但家中长辈觉得“四”通“死”,太不吉利,故而便将她的小名改为拾喜。
“也好。人前你我还是以王爷王妃互称,私下里,便都称呼小名即可。”楚岳峙说道,他不在司渊渟面前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脸红,尽管听到司竹溪说他们是一家人心中感到欢喜,但面上仍是一派冷静自持。那晚司渊渟把婚书给他后,两人在书房缠绵了一番,后来司渊渟把他抱回寝室又与他欢好了半宿,第二日他很难才从榻上起身离开,出寝室后也走两步便见到司竹溪,还被提醒颈侧的吻痕护领没挡住,后来才知道司渊渟是故意在衣服遮挡不到的地方留下痕迹,宛如是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