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可以拿他的脸面说事,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把随安打一顿是吗?
难到在军中也是这样治军的?专门朝最亲近的人捅刀子?
他心里像放了一捆湿柴火,又沉又闷,怎么点也点不着,只能闷闷的飘出呛人的黑烟。
莲香哭了一阵子,一直求不来褚翌一句话,抬头往上看,只见褚翌满脸阴沉,吓得再不敢说了,只好又捏着帕子呜呜的啜泣了起来。
褚翌的拳头攥了攥,才算竭力遏制住把她扔到湖里的念头。
他的名声已经够臭了。
谣言止于智者,这世上,智者少,自以为是智者的人太多。
“林姑娘信誓旦旦说是你说的,你可愿意跟她对质?”
“这……”,莲香犹豫,道:“林姑娘是客……”
也就是说她不敢。
褚翌笑了一下,父亲还是一府之主,随安都挨了打还拼命辩白,区区一个林颂鸾便把他的大丫头吓得退避三舍了。
难道他看上去很仁善很心软吗?
褚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莲香咬了唇,想再追上去,却不敢,她怕真惹恼了他。攥着帕子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提着裙子往家里跑去。
“爹,娘,明儿你们就去求老夫人,就说——替我算了一卦,说我要早些嫁人才行!娘,您不是相中了回事处的那个李三?就他了,爹,你今天晚上就去他家,问他爹娘!”莲香急急的嘱咐家人。
王妈妈被闺女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说不清楚。今天白天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就是跟那事有了牵扯!……林姑娘非说是我说的,我是九老爷的丫头,说谁不是也不敢说九老爷的不是!”
“你既然没说,难不成还能屈打成招了你?我跟你去老夫人面前分辩就是了!”王妈妈一拧眉头:“这屎盆子可不能扣你头上!”
莲香急的眼泪又出来!
“不是,你们听我说,这事再不能提了,林家能自己卖了炭诬赖到随安身上,随安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这还是有人证物证的!”
“随安一个外头进来的丫头,怎么能跟你比?”
莲香跺脚:“你们不知道,我也是影影绰绰听老夫人院里的人说的,说那林太太的妹子被老太爷看中了,老太爷正抬举她们家呢!难道我的脸面还能大得过九老爷?我去跟林姑娘辩白,还不如一头撞死!早知道就有多远躲了多远!”说着想起她跟林颂鸾来往,还是因为随安不画那花样子,又恨恨的咒道:“那贱丫头,最好挨顿打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