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他提起随安,就问:“老九的婚事,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褚太尉大手一挥,“他才十几?过几年再说不迟。老八的媳妇也该娶回来了吧?”
老夫人无奈的点了点头:“等战事一平,你就把老八叫回来吧,省得柳姨娘愁的每天都掉头发。”
褚太尉将褚翌的话说给几个幕僚,幕僚也说好,褚太尉不免得意,觉得后继有人,大孙子也很好,可文治武功,文治到底排在武功前头,褚家要是有个心计眼光不输那些文臣的儿孙,等将来无仗可大,也不会渐渐败落下去。
老夫人今天见了褚翌,总算是把提着的另一半心也放下,可就算这样,也是长嗟短叹,跟褚太尉说完话就命人收拾了一车东西给褚翌带上,“反正他已经受了伤,这路上也不可能走的很快,若是实在不行,就拨几个护卫慢慢随着大车走好了。”
褚太尉虽然心里咕嘟咕嘟冒醋,也只好摸摸鼻子回了内室,心里觉得这给人当丈夫就是不如给人当儿子,想当初他遭了多少罪,她从一开始晕过去不敢看,后来就直接不肯看。
随安将“嫂子”送回家,就要回家,她一个劲的向武英表示自己驾车没问题,可武英就当没听见的,坚持要她在庄子上住一晚,还说什么“免得那些人跟过来查看。”
随安却觉得就算那些人刚开始怀疑褚翌,这会儿也不会这么想了,肯定会转回目光盯着其他人啊,再说褚家难道知道了消息,还不做点其他事,分散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武英是褚翌贴身小厮,跟这里的管事很熟,不知他跟管事怎么嘀咕的,那管事下午就打发了一个婆子过来单独给她开小灶。
随安想找武英问两句,到底褚翌怎么交代的,可武英跑的不见人影。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才套了车,结果走的还不是回乡的路。
随安急了:“你要不说,我可跳车了!”
武英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九老爷让我把姐姐送到望江亭。”
随安倒不认为武英会将她拐走卖了,可为什么要到望江亭?
望江亭对面是清江,难不成褚翌要走水路?
她胡乱猜测着,望江亭很快就到了。褚翌果然在里头坐着,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细布道袍,又带了一顶帷帽,身边围着三十多个穿了短打的侍卫,乍一看像个低调雍容的贵公子出行。
随安不知他又打什么主意,心里嘀嘀咕咕的上前行礼。
时间紧迫,褚翌没打算跟她废话,上来一句:“我见你包袱里头有两本书看着不错,打算拿来路上消磨消磨时间。”
随安没想到昨天没继续的话题,他竟然在这里等着她,一下子面如锅底。
他以前最擅长直来直去,没想到现在喜欢上了钝刀子割肉,从一见面开始,到现在,不管她做了多少,他都没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