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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翌眼神不善的想了回正事,心思转回随安身上,眼神更加不善:“胆子肥了啊,敢给老子上白开水!”

    “饭后立即喝茶不利养生,再说你现在改成饭后喝药,药效会被茶水冲了,”她扁着嘴解释,然后继续道:“褚太尉身体强健,您在这里自称老子,不大合适。”

    “怎么,你都怀上了,老子马上就当老子了!”

    随安特想将药碗扣他脑袋上。

    她脸色难看起来,声音显得特别生气,十分烦躁的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褚翌哼一声,方才不说了,喝了药,觉得身上出汗,又吩咐她:“再打水给我擦擦。”身为一个奴婢,难道不应该主动摸摸他有没有出汗吗?!

    随安知道他心里有火,也不想跟他弄僵,打了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道:“您之前那场仗打得也忒凶险了,一千人就够少了,怎么想到就只要五百的?”

    褚翌良久都没有说话。

    她奇怪的抬眼看他。

    褚翌也看她,然后将目光转到一旁,幽幽道:“钱不够分。”

    钱,不够分……

    随安之前给他想了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譬如兵不在多而在精干,譬如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方能显军威。

    结果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一战,竟然,不能说,说多了难免泄气。

    可她到底低着头闷笑了起来,且越笑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差点背过气去。

    想起之前那封信里他淡淡的写道“一鼓作气尔”,这么不靠谱的起因跟过程,都能叫他赢了,可见他确实不是草包。

    直到躺在床上,她还在笑,声音翠翠,褚翌忍不住在心里骂她蠢货。谁知才骂了一句,她就立即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心里再骂,她再打。

    直到她坐起来床,褚翌才喝道:“滚过来睡,这里夜里冷,你要是着凉生病,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狼!”

    随安吸了吸鼻子,真觉得头有点发昏,顾不上要脸,嘟囔着问:“那你睡床啊?”

    褚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待要说句“你怀着身孕我不会动你”又觉得实在无甚意思,就哼道:“这炕这么大,你睡那头还不够?”女人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东西,他今日要真如她愿睡床,明日她就能踩他头上拉屎。想到这里,他立即又在心里骂她一句,结果不知是背地里骂人格外灵验还是她确实受凉,反正她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