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仍在抽噎不止,眼瞧着越哭越伤心,即将要嘤咛出声时,一墙之隔的厢房内忽而响起了两道女声:
人呢?
那婆子说她就在厢房里,怎得没有?
赵予言连忙上前去捂住了苏一箬的嘴,并俯身在她耳侧轻声说道:案几上的茶里被下了药。
这药是冲着你来的。
苏一箬哭声一顿,耳边虽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气息,她的半侧身子也因此酥麻无比,可她却是死死咬住了牙关,不让自己泄出半分声音来。
若儿姐姐,案几上的茶壶被人喝过了。
她定是躲去别处,咱们快去寻她。
而后则是厢房屋内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赵予言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退回到后头的墙壁上大力喘息了起来,饶是他此刻神智清明了不少,也被心内涌上来的欲潮折磨得全身战栗了起来。
苏一箬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如今终于弄明白了厢房内发生了什么,外头说话的那两道女声应是郑心柔和方若儿。
她们口中的那个她则是自己,并且她们在茶壶里下了药,而赵予言应当就是喝了下了药的茶水才会变得这般吓人。
那药应该就是话本里常写的迷药了。
苏一箬犹在思索之际,一旁的赵予言便突然开口道:方才三小姐身边的婆子将我唤来了厢房,且状似不经意地让我喝下了一杯茶水,而后我便变成了这幅样子。
谁成想在这佛门圣地里,这三小姐竟有胆子用这般腌臜的手段下药栽赃。
若不是他恰巧知晓这厢房里有处密室,今日这苏一箬定会被自己破了身子。
她虽只是个身世凋零的表小姐,却也是遵循《女德》、《女戒》的小家闺秀,若是与个小厮偷情被抓个正着,等着她的便是三尺白绫了。
赵予言感念前些时候苏一箬在大厨房的出手相助,自己一时不察又被人暗算下了药,这下便当真被那这阴毒的手段勾起了些怒意。
上一回那五个小厮加起来只放了一天一夜的血,不知这两位大家闺秀能撑得住几时?
他心内半是□□的纠缠半是阴鸷的冷意,磨得他的话说到后头已是零碎的不成样子。
你出去罢,我在这儿待一会儿便好了。
苏一箬如今也明白了过来,郑心柔和方若儿是想给自己和赵予言下药,而后让自己落下个与小厮偷情的名声。
可自己从未得罪过她们,她们为何要这样戕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