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当下便蹙起了眉,为着郑子息过分冷淡的态度,丁阮婷也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表哥,一时眸子里尽蓄起了泪花。
丁氏赶忙推了一把郑子息,道:就你猴急,想着为你祖母祈福祝寿。又回身对胡氏和丁阮婷陪笑道:这孩子就是这般有孝心。
丁阮婷的脸色好转些,胡氏却依旧黑沉着脸色。
这茬揭过后,丁氏便陪着胡氏与丁阮婷一同进了大国寺,郑子息则带着贴身小厮缀在最后。
郑子息黑眸冷淡,眼底凝着的寒意连那小厮瞧了都心生惧意。
二爷,您若是逼急了太太,只怕吃亏的是表小姐。
郑子息剑眉愈发拧作一团,垂在两侧的双手也紧攥成拳,挺拔的身形也微微有些颤栗,从小到大什么事不是这样?只要是母亲想我去做的,我就非得去做,如今连婚事也是这般。
若不是为着母亲会对苏一箬下手,他怎么肯赏脸来这大国寺?
大哥服了软,但我不一样。我不愿意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郑子息目光里的冷厉化作了坚定,视线紧紧放在西侧殿内那抹青翠色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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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殿内的苏一箬毫无所知。
她这一回跪在蒲团上为老太太求平安时,不忘为着去出远差的赵予言求了一回。
如今只是这般替他祈福,苏一箬心内便漾起了甜滋滋的喜意,站起身来后自己也有些怔愣。
莫非喜欢上一个人后,世间的所有事都会变得这般美妙?
西侧殿的法中大师专门负责为人立碑立匾一事,他听了苏一箬的请求后,便和善地问了她祖母的姓名和籍贯。
苏一箬微微有些窘迫,便小声地说道:范氏。
夫家何为?
苏一箬回答的声音愈发小了些,仿若蚊蝇,成平巷苏家。
那法中大师的面色一下子变了,苏一箬起初以为是不成了,谁成想他脸色一变再变,后又扬起了一抹笑意,施主未时一刻来西侧殿领牌上香就是了,只是切记不要误了时辰。
苏一箬欣喜不已,怎么也没想到此事会这般顺利,一时便应承道:大师放心,我绝不会误了时辰。
往后她便能时不时地来大国寺给祖母上香祭祀了,等她积攒下银钱后,还要为祖母好生做几场法事,祈她能如赵予言所说,在天上做个快活的小神仙。
苏一箬笑意盈盈地领着丫鬟们去找丁氏,明儿和月儿也欣喜不已,青儿和竹儿却出声劝阻道:二太太说了,表小姐若是无事,便去厢房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