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内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初时的惊悚过后,她如今也是回过了味儿来,便对翠红说道:快去和你大太太说一声,别去左清院大放厥词说什么要纳妾不纳妾的了。
翠红连忙应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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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息在黄昏日暮时回了郑府。
今日丁氏的目的太过明显,竟是要借着这一趟大国寺之行定下自己与丁阮婷的婚事,察觉到母亲这等意图后,他便溜出了大国寺。
因怕母亲恼羞触怒后将怒火发泄在苏一箬身上,他便让白芷去给苏一箬递个信,要她也从大国寺的后门偷偷溜出来。
他再送她回郑府就是了。
况且今日她又是跟着二房一起来了大国寺,又打扮的这般明艳,说不准就是对自己有意的意思。
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也可对她表明心意。
谁成想丁阮婷在发现郑子息离去后,当即便气得落了泪,趴在胡氏的肩头嚎啕大哭了起来,道:母亲,表哥说了,他一定也不喜欢我,也绝不会娶我。
胡氏瞧着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里气得直打颤,连忙将丁氏唤了过来,痛骂了一通后说道:本就是你求着我们的婚事,如今却这般让婷姐儿伤心,当我们忠毅侯府的嫡女没人嫁了?
丁氏连忙对长嫂致歉,又要去哄丁阮婷,谁知这一回胡氏是铁了心要断了和郑家的这门婚事,便道:我且回去和你哥哥说了今日的事儿,让她定夺。
说罢,也不再听丁氏的解释,拉着丁阮婷便扬长而去。
丁氏这才出离愤怒得失去了理智,遍寻郑子息无果后,便将矛头对准了苏一箬。
郑子息回了郑府后,听着鼻青脸肿的白芷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当下便气得要去和丁氏理论。
谁知下一瞬丁氏便推开门闯了进来。
郑子息便拍桌而起,迎着丁氏冰冷的目光,抗辩道:母亲该怪我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去,为何要去□□她?
丁氏当即便是两巴掌扇了过去,扇得郑子息左侧的脸立时通红红肿了起来。
忠毅侯府家的嫡女和一个无父无母的丧门星,你选谁?丁氏声调似冰,凝着寒意的眸子里尽是威严。
郑子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左侧脸虽是火辣辣的疼痛,可他心头竟然掠起了些痛快之感。
母亲就该这么打他,再用力些,活生生地把打死了,他便不必再做这可怜虫般的傀儡了。
郑子息轻笑一声,目光瞥到梨花木桌上的瓷制茶壶,便勾着笑将那茶壶放在了丁氏跟前,癫狂一笑道:巴掌才多大力道,母亲该用这个砸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