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怠再与苏一箬动什么嘴皮子工夫,明明是她嫉妒厌恶的很儿的人,自己凭什么要与她在这儿言笑晏晏?
林姑姑在再旁劝诫,林贵妃却也不想再听,只睥睨着苏一箬,说道:嘴皮子工夫倒是不错,只是出身太差了些,去东宫做个良娣倒也还凑合,只是将来若是太子定下了太子妃,少不得要本宫操劳着教一教你规矩。
话音甫落,苏一箬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至极。
见她惨白着脸的模样,林贵妃才觉得哽在自己心口的那口郁气吐出来了些。
除了酸言酸语的讥讽,她这儿还有数不胜数的手段可以磋磨她呢。
只要想到苏一箬这么多年来东宫里头一个冒出来的女人,她的这颗心就仿若被人放在火上烤烫了一般。
苏一箬的确是有口难开,她答不上来话,林贵妃便更有理由磋磨她。
只见林贵妃娇笑着将案几上的东海明珠随手扔在了苏一箬跟前,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本宫如今忘性大的很儿,且往了你方才有没有向本宫行礼。
苏一箬怔愣地抬起头,杏眸里尽是惊讶之意。
她似是没想到林贵妃会在一夕之间变了脸,还使了这般赖皮拙劣的招数。
是要自己跪在这东珠之上?
她僵着身子,因害怕而微微有些发颤。
林贵妃却享受她这般害怕的颤抖的模样,似是在田间被猎人逮捕到的无辜小兔,下一秒便要被人生吞入腹。
再美艳、再婀娜、再年轻又如何?
难道赵予言还会为了个妾室和自己在面上过不去不成?
林贵妃正得意之时,延禧殿外却响起了一阵通传之声。
太子驾到。
闻得此声后,她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憋闷。
喜得是她总算能再见一回赵予言,憋闷的是赵予言竟为了眼前这个貌美女子赶来了延禧殿。
他永生永世都不想踏入的延禧殿。
赵予言疾步如飞地推开了廊下立着的几个太监,闯进延禧殿后也不去管上首的林贵妃脸色如何,只走到苏一箬跟前。
捏着她的皓腕,仔细察看了一番她的身子,见她没有受伤后,那颗紊乱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他只对着苏一箬露出了几分笑意,黑眸里尽是安抚之意,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