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愿是阿瑛诓我。
谢瑛腮颊染上红晕,欲抽出手来,云彦忽将她拉进怀里。
楹窗上投出缱绻的影子,何琼之咽了咽唾沫,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竟能跟圣人一道儿听人墙,果真是惊心动魄忐忑刺激,当即浑身热血沸腾,待想趴近看个究竟时,忽听身旁人冷冷喷了口气,登时绷直身体不敢乱来。
周瑄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瞳孔冰冷漆黑,如泛着寒光的剑刃,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就在何琼之以为他要推门进入时。
周瑄转身朝着廊庑深处走去,步履和缓,霜凝雪雕的背影渗出冷漠森寒,像有摧毁天地的戾气。
何琼之赶忙追了上去。
阿瑛的礼物呢?
谢瑛轻打他掌心,道:你想要什么?
阿瑛送什么,我便要什么,不挑剔的。
谢瑛到底心存芥蒂,虽明面上不在意,可总是记着云臻的话,孟筱曾送给云彦一套纸笔,且是亲手做的,里头藏了多少情谊恐怕说不明白。
那我回去好生挑挑。
提起食盒,谢瑛刚要开口离去,云彦从后抱住她,下颌搁在肩膀,阿瑛不必费那等闲心....
热气呵在颈间,谢瑛仰起脸来,回头。
云彦捧着她的脸,额抵额,声音暗哑:我与阿瑛讨的礼物,你早前答应了的。
回程途中,谢瑛歪在车壁,脑中不断回响云彦说的话。
成婚三年,的确该要孩子了。
我今早去库房拿东西,碰巧听府里老人私下议论,说四娘子和孟家表姑娘有龃龉,曾当众闹得不大痛快。
四娘子好脸面,如今孟大人升迁,吕家姑爷被强令休沐,她这才躲在梧院装病。白露扶谢瑛下车,将领口绸带系紧,又帮她戴好帷帽。
寒露小碎步跑上来:我还纳闷呢,原是这样。
前头甬道,翠碧领着个大夫急匆匆往梧院走。
寒露歪头问:四娘子病了?
昨晚谢瑛见过云臻,她中气十足,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的,何况府里有大夫,何至于出去另找。
谢瑛管家,虽说不愿意与云臻生呛,却也怕她在风口浪尖惹出什么麻烦,牵连到伯爵府,故而梧院周围增添了人手,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同她禀报。
傍晚翠碧打小厨房出来,正巧迎面撞上谢瑛。
她吓得手一哆嗦,低声福了福礼便加快脚步小跑起来,手里端着的瓷碗擦着盖盏发出紧迫的脆响。
站住!谢瑛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
翠碧满脸紧张慌乱,背对着谢瑛站定脚步,低头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