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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病笃,他日夜侍奉,然却不知父皇早已派出精兵强将前去边境送信,召周瑄回京。

    他嫉妒的发狂,盘算多年岂能容忍旁人夺位,他要杀了周瑄。

    如果不是王家,他已经得手。

    皇位是他的,坐在牢里的人该是周瑄!

    你胡说!周琛大口喘气,根本不愿听他言语,不是真的,父皇怎么可能算计我,他宠爱母妃,每一次陪膳都会为我夹食,他从没对你做过的事,却都为我做过。

    不可能,你在诋毁父皇,你罪该万死!

    明明心中已有答案,偏不肯承认,周琛捧着头,怒目如火。

    周瑄垂下眼皮,污脏的气味一刻都不想再待。

    你回来,老六你回来!

    咚的一声,周琛撞到门上,双手张牙舞爪往外够,试图抓住他的一缕衣角。

    老六!老六!叫声贯穿牢房,声嘶力竭。

    你才是最可怜的一个,你什么都没了,除了皇位,你什么都没了!

    吕骞顿住脚步,与何琼之分站在周瑄身侧,见他如青松般屹立不动,通身上下仿佛涌动着杀气,不禁余光瞥向狂叫的周琛,暗暗捏了把汗。

    是,他是孤家寡人。

    母后自缢,谢瑛背弃,父皇将他推上皇位,不是出于爱子之心,而是相比于其他皇子,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又高又冷,无情之人才能守得住。

    他也只有权势了,他也一定会握住它,对于背叛抛弃过自己的人,他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吕骞,你要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的人。

    吕骞打了个冷战,当即拱手作揖: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禄苑

    云臻身子一软,手里头的瓷盏滚到地上,摔得粉粹。

    曹氏默默心疼那套六瓣葵口碗,越州青瓷,前几日刚到手的茶具,少一只都没法用。

    刘妈妈收拾好碎瓷,将丫鬟都撵到院里候着。

    吕骞升官了?金紫光禄大夫,阿娘你没听错吧?

    吕骞曾是四皇子的亲信,为其出谋划策做过不少阴晦事,云臻虽不清楚具体都有什么,可到底不会清白,即便当今不追究,也不会放过,何况提拔到正三品文官这简直不可思议。

    六郎亲口说的,还能有错?曹氏虽然惋惜,可又不敢过分表露,怕云臻失落生出不该有的想法,遂面不改色劝道:别多想了,他是好是坏都同你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