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呼吸骤停,目光倏地挪到她面上。
你要多少次,我都能忍,陛下求你救救他。
四肢火热,心口成霜。
热涌的血液瞬间寒彻骨里,他想直起身子,谢瑛一急,伸手去抓他,却被他一把挥开,冷厉的眉眼嗜血一般,狠狠瞪着她。
谢瑛垂下眼睫,心口砰砰跳的厉害。
你是说,宁可与朕偷/情,也不同他和离?褪去情/欲的嗓音淬着震怒,因矜贵的修养而内敛不发。
今日从开始便在演戏骗朕,对不对?
让朕看到你这副模样,让朕厌恶你。
你没想过朕会要你,即便你下贱,逢迎,朕还是肯要你,所以方才开口,是没法再演下去,对吗?
是不是很意外,他坐在塌沿,唇角轻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放心,朕不介意你是臣/妻,夫人的手段,朕受用的很。
狎戏的语气仿若还在回味方才,他轻佻的说着,起身弹了弹衣袍。
谢瑛心如死灰,脸上的委屈羞赧全然不见,她拢着衣裳起来,赤脚下地,与他对望。
一点旧情都不念,非要逼我吗?
周瑄冷笑:朕与夫人何来的旧情?
谢瑛身子一僵,脑中陡然想起当年说过的话。
不是朕在逼你,是你自作聪明的逼朕怜惜,逼朕妥协,想换你夫郎一条命?
好,你先和离。
而后呢?谢瑛胸口如被刀剜。
而后的事,朕没想好。周瑄笑,眼神轻视,似有所指。夫人该庆幸,还有与朕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周瑄踱步到门口,屏息凝视着楠木雕花门框,手搭上去,听到脚步声。
谢瑛站在他身后,咬牙低声:明允....
他摁着门框,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栗。
明允,当年的事儿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计较。这么多年了,往后你总要有三宫六院,宫妃万千,何必与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后悔当年去招惹你,求你高抬贵手,让陆奉御帮彦郎看治。
她说的言辞恳切,音落,缓缓自他身后跪下,虔诚叩了三叩。
周瑄咬紧牙,俊秾的五官沁出讥讽。
你真是没有让朕失望。
强压着头痛欲裂的愤怒,周瑄弯下腰去,双眸犹如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