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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越听越不对劲儿,偏云彦自说自话,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她的神色。

    阿姊不对,既然阿耶阿娘不忍责她,咱们便搬出府来,从此各过各的日子,可好?

    他声音越发温存,低头捋着谢瑛的鬓发,唇落下来,谢瑛不由猛地一退,你...你怎么了?

    云彦不解,只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又耐心说了好一通的软话,可谢瑛却觉得寒毛耸立,那些话,那些事,仿佛是他们成婚不久,耳鬓厮磨时候说的。

    她倒吸了口气,没敢轻易将人请走。

    寒露收拾出另外的屋子,将他的箱笼悉数规整过去,另外着小厮去伯爵府了解内情。

    许久谢瑛才知,府里找他找疯了。

    云彦搬出伯爵府半月,音讯全无,那会儿曹氏与曹姨母正商量孟筱该当如何,自家亲戚,总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她们是要悄悄认栽,毕竟孟筱对云彦情谊是真,认错时哭的叫人心疼,顶顶重要的是,孟季同新官上任,便颇得圣人欢喜,眼见着便要平步青云。

    好些事便都无关紧要。

    云彦走前,还去与曹氏道别,只可惜那会儿曹氏以为他要去弘文馆,并不觉得他动了离家的心思。

    人找到了,曹氏不敢见她。

    谢瑛坐在对面抿唇不语,白露添了点茶水,曹氏掩着胸,支支吾吾没再说下去。

    待谢瑛将白露也遣退,曹氏再忍不住,拉着谢瑛便开始诉苦。

    云彦落水后,身子时好时坏,她们只得慢慢调理着,可某一夜,云彦忽然问她们要谢瑛,还让找出来新做的那对鸳鸯配。

    曹氏便吓坏了。

    云彦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所说之事也尽是两年前旧事,曹氏请来大夫诊断,又不敢明着刺激,便只好旁敲侧击,那大夫束手无策,只道暂且顺着他意,别冲撞了。

    还没寻来更好的大夫,云彦跑了。

    六郎以为你同四娘闹别扭才搬出府的,他没说别的,我以为就能就此安生,谁想,他竟转眼不见了,瑛娘,他是记挂你,连神思不清了都记得过来找你。

    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你莫要激他,莫要告诉他你们和离的真相,我求你了。

    曹氏屈膝便往下滑,谢瑛拦住,神情沉重。

    夜里,云彦抱着软枕走到她屋门口,瘦削的身形被风一吹,勒出细腰。

    周瑄偏生半夜过来,亲眼瞧见了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