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臣,你可明白朕的心情?
不以为耻,反放荡的觉得兴奋,高兴。
因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像一只毫不讲理的小兽,横冲直撞。
他简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吕骞慢慢抬起头,望见圣人眼中的光,不由重新低下,说道:臣当真没有那么想,她怀疑谢二娘子的死有异,定有她的道理,微臣虽与她接触不多,可知晓她的秉性并非胡来之人。
而这世上能让她奋不顾身做到此等地步的人,恐怕也只有谢二娘和谢四郎了。
他本想说,谢瑛阿姊将死不久,心情必然郁沉难解,可想了想,又自知说来无益。圣人都知道。
羡臣,你可收到厚朴来信?周瑄踱步到窗前,漫不经心问了句。
窗外还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片打在枝头,压得树梢沉甸甸的弯了根骨。
冬月收到一封,后来再没有了。
哦?周瑄拨弄着窗边的花斛,眉尾轻斜,说了什么,可提到过朕。
自从何琼之被遣到边关驻守,除去例行公务的文书奏折,他从未私下写过信,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知道当初让他走,给他赐婚,两人生了嫌隙。
他承认自己的武断,但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回陛下,没有。
哦。
周瑄渐渐敛起笑意,攥在身后的手收紧,年关将至,他没想好要不要调何琼之归京。
澹家祖坟处于京郊一处不大不小的园子,因是冬日,又下了雪,沿途走来显得十分荒凉。
在棺椁抬上来,谢瑛摘下帷帽,眼眶蓄起泪水。
说到底,她根本不能接受谢蓉死去的事实。
她的一颦一笑,说话时清淡恬静的模样,唤自己十一娘时,总含着愁绪一般她怎么可能突然没了。
澹奕捂着唇,又呕了两口血,沾湿帕子。
他跪下去,双目死气沉沉。
谢瑛深吸了口气,道:开棺。
谢蓉尸首保存完好,得益于天寒地冻,她又是跳湖身亡,从外观看,除去过分浮白的面孔外,她几乎没有变化。
谢瑛踉跄着,浑身发冷发抖。
谢蓉似乎在笑,又像是在哭,微翘的唇给人一种鲜活的错觉。
韩一刀上前,粗略扫了眼,便知符合溺死的症状。
整具尸体尸斑呈暗红色,应该是溺水死亡后因周遭太冷,尸斑从鲜红变成暗红,其余皮肤发皱膨胀,白的犹如撒了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