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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捶的顾九章连连求饶。

    孽障,你是不作死不算完,若不是念在你长辈的荫封,你以为你有几条命折腾?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她拧着顾九章的耳朵,不由分说往前走,两道的黄门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待两人走过长巷,顾九章哎吆一声,平宁郡主这才松了手。

    阿娘,你做做样子便也罢了,你自己手劲有多大自己不清楚吗,跟老虎爪子一样,疼死我了。

    平宁郡主眼圈发红,啐了声:我不这般做,哪里对不住陛下留你一命!

    现在知道疼了,切手指的时候不疼吗?

    不疼,那大师傅手上有活,刀起指落,半点不含糊,你看这缺口,多齐整。他把手伸到平宁郡主面前,龇牙笑着。

    平宁郡主转过身,抹了把眼睛。

    顾九章抬手搭在她肩膀,笑眯眯的劝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娘可别哭了,小心花了脸,成野猫,不,母老虎!

    打死你个孽障!

    远远看着他们,昌河公主不由蹙了蹙眉,慢悠悠迈过门槛,搀着赵太妃从长廊尽头走过。

    顾九章愈发大胆,竟调戏到宫里,真真是拿命来赌,平宁郡主把他惯得不成模样,早晚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昌河公主乜了眼,感叹。

    赵太妃低声嘱咐:这样的话不许回侯府乱讲,都是当娘的人,要知道身体力行的道理,断不好呈口舌之快,人云亦云,凡事多听多看,不知道的别去掺和,有人拉拢的多想想他们意图和居心,你性情爽朗,最大坏处便是我没把你教的八面玲珑,如今你嫁做人妇,已为人母,我有千般不放心,也必须由着你自己去闯荡。

    知道了,母妃的教诲儿臣都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昌河公主忽然感叹,今岁宫里都没过上元节,冷冷清清真不似过年。

    你在外头怎么过的?

    坊间别提有多热闹,侯爷虽然没回京,可曾嘉和带我和淳哥儿去看花灯,看人船高跷,还有舞龙狮的,淳哥儿高兴坏了,我也高兴。

    做母亲后,昌河公主明显沉稳许多。

    赵太妃不由放下心。

    走到殿门口,她拍拍昌河公主的手,小声道:你今儿去清思殿坐坐,陪谢娘子说会儿话。

    昌河公主瞪圆了眼睛:为何?

    她是对珠镜殿那回心有余悸,尤其想到陛下严厉的斥责,她便抵触。

    赵太妃使了个眼色,旁边宫婢都退了出去。

    你皇兄处理朝事果决利落,唯独在谢娘子身上,自乱阵脚不说,好些时候弄得适得其反,我也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瞧着他心情郁闷,毕竟看不下去。

    你陪谢娘子坐坐,宽解了她,也就是宽解你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