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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朕的人,幼时抱过朕,照顾过朕,朕不会让你窝囊受辱,那些欺负你的,朕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承禄鼻尖酸的很,扭过头去悄悄擦了把眼睛。

    明日晌午,你亲自去监刑,主谋受梳洗之刑,其余人受杖刑,势必看着他们,如何痛哭求饶。

    老奴多谢陛下。

    殿内几乎听不到声响,周瑄将目光转至宋清。

    宋清低下头,心里开始忐忑,他大约猜到陛下要说什么。

    他知道太多皇家秘辛,不止如此,他还知道未来皇后娘娘家中丑事,若此等隐秘泄露半分,无异于将谢娘子至于炭火之上,即便陛下不顾众臣反对立她为后,单是流言蜚语便足以杀死一个人。

    她本来就嫁过人,又有被流放的父亲,兄长谢四郎如今虽有官声在身,可也抵不过谢宏阔谋逆大罪,陛下大可以对外宣称,谢宏阔实则是自己安插的内线,一举一动都受陛下委派。

    可他宋清知道的东西呢,太多了。

    谢宏阔做下的腌臜事,一件件一桩桩板上钉钉,放在任何人身上,是足以抄家的大罪。

    天香阁曹丙泄露军事舆图,他嘴里所提到的右手虎口有黑痣的接头人,极有可能便是谢宏阔。

    宋清与谢宏阔并不相熟,但短短几面他似乎有点印象,谢宏阔的右手是有黑痣的。

    他清楚,陛下定然早就明白,但陛下没有明言,便是要为谢娘子打算了。

    谢宏阔的事情,你亲自去办,朕只叮嘱你一条,若外界有任何不利于谢瑛传言,朕唯你是问。

    宋清拱手道:臣遵旨。

    ......

    清思殿内燃着沉水香,谢瑛坐在圈椅上,拄着手臂,脑袋一磕一磕。

    忽然落空,她猛地惊醒,起身便往床榻看去。

    当时情势危急,侍卫背起顾九章安置在清思殿偏殿,他受伤极重,尤其后脊横亘过脊梁骨被砍的地方,森森白骨露出,因为这处伤,他很有可能下半生无法行走,成为残疾。

    尚药局奉御都来看过,但无一人敢动手接骨。

    谢瑛坐在床沿,喊他名字,顾九章睁开眼来,略显臃肿的眼皮,抬起来后便很快垂落。

    莺莺,一点都不疼,爷就是有点困,想睡觉。

    顾九章咬着牙,嘴角扯了扯。

    后半句是真的,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疼,但要想睡着何其难也,那根神经一路牵扯,拉拽这头皮四下没命的绷紧,他觉得下一瞬自己便要断了,疼的太阳穴嗡鸣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