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做什么?
秦婉悄悄瞟了眼圣人,拽着谢楚的衣袖小声道:她在外头购置了宅院,据说养着几个面/首,我没去瞧,可相熟的娘子有给我辗转递话的。
谢瑛上回便听闻此事,却不想崔氏荒诞到如此地步,分明连名声都不要了,更何况谢楚和秦婉的声誉。
嫂嫂,那宅院你可知道在哪?
就在延寿坊。
延寿坊的宅子是后买的,据秦婉介绍,崔氏相中一个新科举子,打他进京后便资助其科考,那举子生的俊俏,又有张三寸不烂之舌,惯会哄女人,崔氏对他的手段十分受用,两人一来二去便从牙行购了延寿坊的宅子,崔氏在那安家,与举子花前月下,不甚快活。
后来举子又介绍了几个同窗过来,崔氏倒不嫌弃,一并收留资助,并私下承诺,只要他们一日考不中,便养他们一日,横竖谢家有钱。
崔氏的放荡远超谢瑛想象,她理解她苦闷,但不理解她以此种方式堕落。
那些别有所图的举子,焉知不是贪图钱财的懒惰蛀虫,待拿到好处,占完便宜,自然会一走了之。
这个人偏生是她母亲。
不,兴许今日便不是了。
宅院大门紧闭,叩了许久才有小厮打着哈欠开了一条缝。
找谁?
语气冷淡,且不耐烦。
谢楚当即抬脚踹开,不由分说冲进门去。
谢瑛提步跟上前去,怕谢楚控制不住,与他相携而行,边走边小声安抚:阿兄,你莫要这个样子,不管结果怎样,我都接受。
不管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你都是我阿兄。
谢楚停下来,抬手摁在她肩膀,拍了拍,却没说任何话。
花厅没有人,正屋也没人,侍奉崔氏的丫鬟说,崔氏与那三个郎君去了密室,不叫人过去打扰,只每日将饭菜搁在门口,饿了自会拿进去,然后待他们用完,将碗筷重新放回门外。
几日了?
四日。
谢瑛明白丫鬟说的密室为何意,有些达官显贵,追求刺激享受,时常辅以各种刑具,有镣铐,油蜡,鞭子之类。
带我们过去。
周瑄不远不近跟着,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不该插手。
门是从内锁住的。
丫鬟小声说道,地上摆着用完的残羹冷炙,还有一个空酒坛子。
浓烈的酒气,扑面袭来,熏得人头脑发胀。
找钥匙,开门。
谢瑛叩了叩,里头没有回应。
四日纵/欲,还是同三个年轻力壮的郎君,谢瑛担心崔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