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推开门后,场面却叫人毛骨悚然。
三条赤/裸/裸的尸体,以诡异的姿态呈现,或躺在长条大案上,或挂在刑具架上,还有一人跪立着趴在矮几,披散的头发与血渍交融。
腥臭味被酒气遮住,看血液干涸的程度,这三人死了至少两日。
谢瑛背过身,周瑄为她拍着后背,她缓过劲儿来,便追问小丫鬟:人呢!
小丫鬟茫然的摇头:我中午过来送饭,他们才拿进去的,娘子还跟我说过话,叫我晚上做炙羊肉的。
你确定是她的声音。
是,奴婢不会听错。
周瑄会意,抬起手臂招了下,便从屋檐上飞落两人。
去搜,看看有无密道。
趁着他们搜寻的光景,谢瑛定住心神重新观摩密室布置,屋内光线比较暗,许是为了追求极致的享受,除了分门别类的刑具,还有一张异常宽大的床榻,柔软的绸被垂荡在半空,软枕陷下印记,能看出有人在上面睡过。
不多时,暗卫找到空响处。
周瑄屈膝叩了叩,附耳于上,转头冲谢瑛勾了勾手指。
谢瑛挨着他蹲下,听见里面传来类似风的声音。
你要有心理准备。他说。
谢瑛捏着拳头,继而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
谢楚攥着剑,面上神情说不出的羞愧恼怒。
方才看见那三具尸体时,他便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他的母亲,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或许跟这三人一样,已经成了歹人的刀下鬼,或许还活着,衣衫不整的出现。
不管是何种情形,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机关被寻到,两个暗卫走在前面,周瑄握住谢瑛的手紧跟上去,谢楚垫后。
待走到略微宽敞的分叉道上,谢瑛似乎听到女人痛苦的呻/吟。
她攥紧周瑄的手,扯了扯。
两人往右前方望去,然还未再行动,便听见一声厉喊,于密道内被无限放大,粗沉而又刺耳。
别动!
是谢宏阔!
漆黑的暗处,谢宏阔手臂间挟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走出。
女人的脸被头发遮住,只披了件薄透的衣裳,内里景致看的一清二楚。
她不断发出呻/吟声,两手握着谢宏阔的手臂,隐约漏露出的下颌,血正不断往下淌。
谢宏阔冷冷笑着,右手拂过女人的脸,将头发悉数攥住往上撩开。
谢楚倏地摒了呼吸,几乎要冲上前去。
谢瑛咬紧牙关,面前的女人被划花了脸,一条条血痕斑驳蔓延,血水还在往下滴,新旧不一的痕迹,可见不是今日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