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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没变呢?

    王毓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她没变。

    昌河愕然,随即点头:谁也变不成她,瞧着温温柔柔的小娘子,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王毓不明白,昌河朝淳哥儿招手,笑道:王姐姐若是没用晚膳,不如随我回母妃宫中,正好带上你那一岁多的小西凉王,我都没看一眼。

    罢了,还是别见的好。

    她没做过母亲,却要日日对着个只知道哭的奶娃娃大眼瞪小眼,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憋闷。

    那我走了,王姐姐珍重。

    昌河唤了声,立时过来个体健的小黄门,接过淳哥儿背在身上,一行人离开了王毓的视线。

    空落落的亭榭,风似乎更冷了。

    年底前,谢楚将谢宏阔和崔氏的尸首合葬在谢家祖坟,因为有礼部参与,谢家这桩丧事办的很是风光。

    谢瑛歪在塌上信手翻了几页书,听见毡帘掀开,抬头,对上周瑄明亮的眼睛。

    他解开氅衣带子,走到雕花铜炭炉旁烤了烤手,谢瑛故意装作看不见,兀自继续翻书。

    书页上摁来大掌,修长如竹的手指蜷起,人坐到对面塌沿。

    谢楚没有进宫?

    嗯。谢瑛拂开他的手,略微侧了下身子。

    看的什么书?他往前趴过去,谢瑛躲了下,使他落空。

    列女传。

    周瑄手一僵,复又笑着说道:看这个作甚。

    自然是修习如何做陛下的女人。

    生气了?他捉过谢瑛的手,将那书随意一扔,恰好就丢进炭火中,火苗很快吞噬了书本,散开淡淡的墨气。

    即便你不贞顺,不仁智,朕也喜欢你。说罢便胡搅蛮缠起来,搂住谢瑛有亲又揉,直把怀里人闹得气喘吁吁,方又起身换了套衣裳。

    道夜里要小宴何琼之,与他赔罪。

    谢瑛自然觉得他在说笑,然更深人静,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殿内东西倒塌的动静。

    坐起来,就着明亮的烛火,看见周瑄边撕扯衣领,边踉跄着往前走,他喝多了,脚步虚浮,走的东倒西歪,沿途物件全被推搡在地,凌乱不堪。

    陛下?

    谢瑛撩开帷帐,松散的青丝披在脑后,小脸莹白若雪。

    周瑄停住脚步,冲她咧嘴一笑。

    忽地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