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事,他插什么嘴,简直自讨苦吃。
吕骞接话说:云六郎仿佛变了个人,对于娶这位娘子异常坚定,不然曹氏和忠义伯不会答应。
何琼之忍不住又道:或许是怕云六郎疯了,你没见他张嘴闭嘴叫那娘子阿瑛,阿瑛是谁,阿....
何琼之觉得自己一定是抄书把脑子抄坏了,他爬起来,伸了伸手臂,在周瑄与吕骞的注视下,旁若无人而又头皮发麻的走出殿门,甫一迈出门槛,他赶忙深吸了口气,从铜盆里鞠了一捧水扬到脸上。
可算清醒了些。
吱呀一声响动,何琼之后脊生出战栗。
便听圣人淡笑着说道:厚朴,待会儿进来,继续抄书。
何琼之更想哭了。
吕骞犹豫再三,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周瑄扫了眼,问:何物?
陛下看看吧。
展开,是一封保证书。
内容是对云恬嫁过去后,吕骞的约束与节制。
比起娶妻,更像是谈交易,这种文风一眼便能看出是谁在操纵。
周瑄哼了声,将纸递回去。
吕骞躬身问道:陛下,臣是签下还是不签?
你的家务事,无须问朕。
吕骞还想说什么,周瑄忽然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真心想娶她,不后悔?
臣和离后便再未考虑过成婚,此番被设计牵连云恬,不管出于何种缘故,臣得娶她,臣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
你可真是有担当。
周瑄挑起眼尾,那她呢,写下这纸保证书,难道不是为日后喜欢上别人找借口?
什么在生出感情之前以兄妹之礼相待,不干涉不阻止云恬喜好。
吕骞笑:若她当真有心上人,微臣会成全她。
蠢不可及,擎等着别人给自己戴绿/帽。
谢瑛正在用晚膳,听见毡帘掀起,只以为是寒露从小厨房回来,遂没抬头,问道:粳米粥和肉糜好了吗?
胃口倒是没差。
周瑄沉了沉脸色,踱步进来。
他走路声不同,稳重而又强劲。
谢瑛直起身子,递到唇边的酪樱桃汁液流出,她伸出小舌舔了下,将酪浆卷入喉间,酸甜可口,冰凉凉的很是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