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仿佛变坏了。
不可理喻的坏。
不讲道理的坏。
她给自己内心梳理,然总会搅成乱麻,最终越来越烦躁。
周瑄上前,想抱她。
谢瑛退了两步,抬手闭上眼:陛下,你让我静静。
她好似有点得寸进尺,妄想最初没有奢望的东西。
所以才会不满足,不退步,被骄纵的不知身份。
她该三思后行的。
周瑄亦没有说话,殿内静谧无声。
半晌,谢瑛福了福身:陛下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善待他,善待他的母亲。
愈说愈荒唐。
周瑄不由分说打横将人抱起来,谢瑛不反抗,面色却很是灰败。
放在榻上,周瑄握住她双肩,逼迫她仰起头。
自始至终,只有你!
谢瑛也好,谢瑛也好,朕身心如一,只你一个!
你生气,但不该赌气,说什么混账话,要善待谁?!
谢瑛抿着唇,心里头不受控制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泪珠就是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
不用你善待,若有朝一日朕真的做出令你伤心难过之事,朕会亲手了结自己,用不着你善待!
朕这辈子,只可能和你生孩子,谢瑛,你听明白了,朕只要你的孩子!
一番话说得铿锵坚决。
谢瑛被抱住,大掌箍的温热,却不紧致。
留给她足够的呼吸余地。
谢瑛也抱住他,不满足:抱紧些。
周瑄反而松开,一字一句再度说道: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
你写的那些名字,是要做甚?谢瑛在他身上擦了擦泪,怔怔问。
周瑄回她:突然便想写了。
谢瑛摸到香囊,拇指捻了捻,忽然推开他,将香囊凑到鼻间。
随即便见周瑄变了脸。
她举起来,将香囊摔到他身上。
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
红花,大黄,附子掉落出来,谢瑛抬起手,似要打在他脸上。
她浑身哆嗦,眼泪直往下掉。
这是打胎的药材,就藏在周瑄香囊里。
周瑄望着她,亦在等那巴掌落下。
谢瑛没有打,周瑄扯着她的手来到自己右脸,哑声道:打吧,朕不还手。
谢瑛咬着唇,死死瞪着他。
你自己做的做事,何必杀死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