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之后,她身边随行的侍从终是姗姗来迟,看着中箭晕厥的梁盼,此起彼伏地惊呼道:小姐。
见此,谢言岐却是不耐地蹙了眉,捻指比了个手势,示意跟随的暗卫追踪刺客、收拾残局,便提紧了缰绳,毫不留情地策马离去。
初沅被这变故一吓,原本迷离飘忽的意识,也倏然清醒了过来。
她缓匀呼吸,问道:世子,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谢言岐提了下唇角,不然,你还要继续看她演戏?
听了这话,初沅茫然地眨眨眼,抬起头看他,却不经意地,觑见他唇角晕开的一抹淡红口脂。
初沅的心跳顿时错漏了半拍。
她犹豫地抬起手,摁在他唇角,轻轻拭去。
对上他垂眸望来的询问目光,她抑着几分赧意,道:这里沾了点东西。
局促得不敢直言。
若是让旁人瞧见他这靡靡的风流样,再看到他们的空手而归,指不定要浮想联翩些什么了。
但谢言岐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存点坏心眼。
他睥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心中明明就已经答案,却还是勾起唇角笑问道:是什么?
初沅便只好摊开小手,展露指尖上的一抹殷红。
谢言岐不依不饶地挑了下眉,嗯?
初沅缓缓转过身,僵在了他怀中,口、口脂我的。
谢言岐终是胸腔微震地笑了一声,那以后,就多买些,还你。
***
在他们抵至平泉别庄的一个时辰以后,昏迷不醒的梁盼终是被送了回来。
一时间,永宁侯所在的那处院落乱成了一锅粥,大夫婢女来去匆匆,给梁盼拔箭处理伤口,混着血色的热水泼了一盆又一盆。
永宁侯看着双眸紧阖、脸色苍白的女儿,整颗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他瞪目怒视珠帘外跪了一地的侍从,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人,就保护不了她一个么?
其中一个侍从嗫嚅解释道:侯爷,是、是小姐不让我们跟得近了。
永宁侯怒极地拿起个空药碗,砸了过去,所以你们就任由我女儿孤身犯险,受这么重的伤?!
清脆的响声中,瓷片碎了一地。
似是被其惊醒,梁盼蹙了蹙眉,缓慢睁开迷离的双眼。
她转头看向床边的永宁侯,低唤了声:阿耶这伤,是我自己愿意去受的。
永宁侯从她苏醒的欣喜中回过神来,随即,又惊愕地凝了眉头,盼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自己去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