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沅也不知道它是哪里学来的坏德性,忙是握住它的小爪子,颦蹙着秀眉,低斥道:这可不能乱抓,万一我的襦裙掉了,该怎么办?
话音甫落,她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三七和它的主人,究竟有何相似之处了。
初沅轻咬住下唇,莫名地,有几分脸热。
许是翌日的生辰将临,当晚,初沅翻来覆去的,如何都不能入睡。
尽管有府中的仆从和宫里的宫人尽心尽力安排,但她还是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
她掀起茵褥,趿鞋下榻,然后径直往窗牖走去。
伴随着穿透黑夜的吱呀声,她也启开窗扉,看向外面的庭院。
微风徐徐,吹着夜间的凉意蔓延进屋内,庭中的芭蕉梧桐簌簌作响,来回地晃动。月光如霰,薄薄的一层铺洒在院中,映出斑驳摇曳的树影,还有披着夜色而立,身形挺拔若松竹的男人。
听见窗牖启开的声响,他也侧过首,朝她望来。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愈发显得他有几分,出尘的清隽。
隔着浓稠的夜色四目相对,初沅不禁怔住。
律动的心跳,忽然有刹那间的节拍错乱。
她忙是倒退几步,随手拿了件外衫,披着走到屋外,驻足于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
谢、谢言岐,你怎么来了?
谢言岐的眸中噙着些微笑意。他看着她,小幅度地挑了下眉,反问道:怎么就不能来?
第133章
其实, 在来之前,谢言岐为着近些时日的案件,进了趟宫。
这期间, 有人意图闯进大理寺牢狱,谋害徐兰之子陈焘, 杀人灭口。
这伙刺客, 显然不同于先前的黑衣杀手。
他们的招式,并非黑衣杀手直取性命的凌厉。
瞧着,倒更像是行伍之间的将士。
尽管他的心里已有猜测, 但他还是故作不知, 让奚平护住了陈焘,保住他的性命。
随后, 他便进宫面圣,将此事如实上报。
然而,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几日的时间,圣人就已是憔悴不少,佝偻着脊背,面色青灰。
好像是一.夜之间, 苍老了十余岁。
见到圣人的时候,谢言岐便也知道,他的那些猜测, 桩桩件件, 尽是真。
当年, 初沅和宋初瓷的身份错换, 果真与皇后脱不开干系。
刺杀陈焘, 也只是圣人想要灭口。
让那些旧事, 彻底尘封于岁月。
谢言岐站在夜空下,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安静地看着初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