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玄对于和裴让谈天的兴致并不高,只冷淡答了两句。
裴让侧目瞥向那温初弦,果然是天姿国色,比之出嫁前更多了几分妇人的风韵,只是过于瘦弱,美中不足。
不过瑕不掩瑜,已经足以让任何男人见之着迷了,无怪于谢灵玄这样将她握在手心里。
说来这温小姐也真是娇气,外人甚至没见过她单独出门。这两人成双入对地行走在长安城内,真是羡煞一众年轻才俊。
温初弦见又来了个跟谢灵玄蛇鼠一窝的臭男人,心下不怿,推辞说自己已吃好了,想要归家。谢灵玄拗不过,起身别了裴让。
裴让问,相爷何时得了季常之癖?
这话是揶揄,所谓季常之癖,便是怕老婆呗。
谢灵玄剜了他一眼,领温初弦而去。
裴让瞥着这二人的背影,摇头直叹。
回府后,谢灵玄和温初弦一同去新月阁,给长公主请了个安。
长公主见他们夫妻和好如初,便也放心下来,一味催着他们赶紧要孩子。
温初弦还惦念着弟弟,恳求谢灵玄道,我娘亲是从良之后才有了全哥儿的,全哥儿他确实是我爹爹的骨肉,我也是,那日的滴血验亲一定是搞错了,求你代为说合。
谢灵玄却摇头道,你温家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哪一日-你归宁,自己去和岳丈解释吧。
温初弦见他婉拒,更加确定邋遢汉子是他蓄意找来的,目的就是污蔑她们姐弟俩。
晚上夫妻二人就寝,虽多日不见,交颈相拥起来也冷冷冰冰。
温初弦不知他有没有喝药,不过也不重要了,只管平躺着闭目等死即可。
一夜无语。
翌日一早,温初弦便回了门。
诚如预料的那样,温家人都不太欢迎她。她在谢家受的那些委屈,温家人也都不晓得。
温老爷从前对她虽不说慈爱,也算是和颜悦色。但现在温老爷怀疑温初弦并非他亲生女儿,对她爱答不理,更怕谢家人会找上门来,说他温家骗婚。
何氏从前就不喜欢温初弦,此番更是雪上加霜。
你该在婆家服侍夫君,照料公婆,没事别总往家跑。
这是已下逐客令了。
回门的短短几个时辰里,温初弦受尽了冷落和白眼。她是个没有娘的庶女,娘家依仗本就不牢靠,这下子真变成没娘家了。
这一切,还都得拜谢灵玄所赐。
全哥儿仍被安排在原来的卧房,小小的一个娃儿,有两个嬷嬷在照料。温初弦摸着他的额头,好在已经不烫了。
嬷嬷偷偷告诉温初弦,全哥儿这场病生得蹊跷,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痴傻,且是终生的,以后与科举怕是再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