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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聒噪的很,沈遇皱眉,不露痕迹的朝左微靠,点了孙小千上前,孙小千,你将事情原委据实告知,不得有所欺瞒。

    孙小千应了声是,抬手擦着眼泪,他年纪虽小,口齿却是伶俐的,一五一十将池塘上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六少爷说要打马儿,便将奴才扮做马儿跪在冰上驮着他走,六少爷又嫌奴才走的不快,便一直踢打奴才也不知脚下的冰怎么就被踩碎了,奴才落了水,可六少爷还骑在奴才背上,也躲不及,一同落了水

    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驼好六少爷,和奴才的祖母姑姑妹妹没有关系。

    大人,求您饶了他们。

    温虞听得是手指紧捏成拳,怒气难忍,她能猜到是一回事,可亲耳听说,却又是另一回事。沈六郎性子顽劣不堪,不将动物的生死放在眼中,原来是连活生生的人都能拿来取乐?这是怎样一副可怖的心性。可大夫人只会无度溺爱,放纵幼子。

    孙小千哭的伤心,不敢为自己叫屈,却想要为亲人求饶。

    大人,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您饶了他们吧。

    孙三娘悲戚不已,索性在此时此刻将话全给摊开。

    大人英明,奴婢的孙子向来老实听话,从不撒谎

    六少爷,六少爷也不是头一回欺负小千,去年六少爷练鞭子那段时日,叫小千站着挨他的鞭子

    温虞听得怒火中烧,几欲要起身。

    那团火竟是燎原之势,烧过他的耳畔,烧上了他的心脏,沈遇忍不住皱眉。

    门外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是沈山海,他跨过门槛,厉声斥责,大胆刁奴,竟敢胡乱编排主子。

    大夫人带着奴仆走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看见孙小千,便恨红了眼。常春忙在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夫人,忍住

    终于来了,沈遇未曾起身,只抬眼看向沈山海,目光平和,似笑非笑,大伯如何能评断,她实在胡乱编排,而非是真的呢?

    沈山海迎上那目光,竟起了惧意,却又要拿捏长辈的做派,六郎年岁小,是有些顽皮。我已知晓六郎同这刁奴在冰上嬉戏,冰层碎裂,二人俱落了水,这不过是意外之事。大夫人爱子心切,一时情急,惩罚是重了些。可六郎哪有这刁奴说的那般残暴不仁?

    三郎,六郎毕竟是你堂弟,血脉相连,你怎可轻信刁奴所言而误了他?

    沈遇却没理会,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孙小千身上,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时常受六郎欺负?

    孙小千犹豫不敢动,孙三娘却是豁出去了,她伸手就将孙小千的衣袍脱下,露出好些疤痕的背,大人,您瞧,这就是去年鞭伤落下的疤。

    温虞看过去,那鞭伤足足有六道,颜色深浅不一,一看便知不是一回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