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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一时被问住,面露迷茫。

    温夫人面上这才浮起了几分无奈,直接点醒她,你是错了,却不是错在帮人这件事上。

    你这些日子难道不曾想过,姑且不论姑爷为何要在此时提出分家,但在旁人眼中,姑爷怕是有为你出头的意思。

    如今,姑爷深受陛下器重,旁人轻易动不得他,岂不是会将主意打在你身上?

    何人会那般想呀?温虞愣了片刻小声嘟囔了一句,沈阎王从来都不是个会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的人,且他又不喜欢她,分家必不会是因为她。

    但她阿娘说的也对,就像沈家老夫人从前是很喜欢她的,自打沈遇提了分家之事后,不也待她逐日冷淡?连她制的香也不愿意用了,可见心中对她还是有怨怼的。

    温夫人轻叹,秀眉微蹙,一双美目里满是对温虞的担忧,她轻拍着温虞的手背,轻声道:你说还能是何人?自然是沈家长女,东宫太子妃。

    若非是紧要事,温夫人原是不打算今日前来探望女儿。反正过两日,女儿便要回娘家,母女二人再关上门说私房话也不迟。

    也没得被旁人说嘴,说些诸如这才分家第一日,岳母就往女儿女婿家中来,定是要拿长辈的款来做女婿的主。这类的话。

    温家在满地勋贵的上京城来说,家世并不显赫,当年温大人未同温夫人商量,就同沈国公定下两家婚事时,温夫人心中是极不愿的。

    一来,沈家出了位太子妃,沈家天然就站在了东宫一派的阵营。

    吴家四十年前多少风光,却因卷入皇室纷争转眼破败,温夫人年幼时亲眼目睹家中长辈因此获罪,亲友避之不及,唯恐受吴家牵连。

    荣华富贵、金银玉帛、千金之躯的美好日子如同过眼云烟,又受十年颠沛流离之苦,最后随父母到了蜀州,才又算过上安稳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温夫人已经过够了,再不想女儿受一回。

    偏偏温家又回到了上京,不想让女儿遭人冷眼,温夫人是铆足了劲,硬着心肠将女儿给教导成合格的上京贵女。

    在这上京城里,流言蜚语也可能是杀死人的利刃。

    二来,沈遇小小年纪就敢脱离沈家的庇佑,独自去闯荡挣下一份前程,心志何其至坚?温大人以此子绝非池中物来称赞沈遇,而温夫人却是忧心这般人物,又怎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中?

    后来又出了些事,温夫人终于想清楚,将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嫁给沈遇,也总好过让人作践而毁了一生。

    温夫人深知她这女儿,受了她这些年的教导,如今明面上为人处世,都已是极妥当,实则内里一如年幼时那般,不愿受拘束,性子懒散又活泼,整日里就只念着个吃字,和制香之道。既知晓插手大房之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却又不愿考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