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页(2 / 2)

    她还是没有动。

    软榻前的熏笼不知何时又被烧起了炭火,烧的极旺。

    沈遇平生第一次给人擦头发,他拿着烘热了的锦帕,给趴在他怀中紧闭着双眼依旧假装睡着的人,并不太熟练的擦起了怀中人那一头及腰的头发,那纤长柔顺的发丝沾了水以后,就会变得格外的坚韧,这倒是颇有几分头发主人的心性,那发丝不知怎么的就缠上了他的手指,他又没注意,手往上一抬,牵动发丝,怀中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轻嘶声,是疼的。

    沈遇放轻了动作,看着怀中人通红的耳朵,低声道:我没给别人擦过头发,夫人若觉得疼,就告诉我。

    没过多久,怀中人声若蚊音般回答他,疼。

    嗯。沈遇应了她,又安静下来给她擦着头发。

    熏笼离得近,半是擦半是烘的,那头乌黑的长发终于快要干了。

    温虞被烤的暖烘烘的,头皮都热的不行而沈遇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她再也装不下去,终于裹着被子,慢吞吞的起身,同沈遇面对面坐着。

    她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遇,又连忙低下,微微地将自个儿缩进了被子里,一头青丝散开来。

    浴室里的事,沈遇自己也始料未及。他并非是个轻易放纵欲望本能的人,那时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对怀中人燃起了欲望。

    可她不愿意,哭声吵得他恢复了片刻理智。

    他将锦帕扔在熏笼上烤着,便准备离开,床也湿了,你就睡此处,我回书房。

    他刚转身,却又被人轻轻地抓住了袖子。

    他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挣脱那只手,只是他不曾动,听见身后那人仍带着惊慌的声音,你别走。

    我不是

    我不是

    不是了半天,却仍旧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

    被抓在手中的袖子微动,温虞一急,总之,你今夜不能离开这里。

    沈遇却是转过身来,沉静的看着她,我为何不能走?

    夫人,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温虞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句我不是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继续往下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逃跑的是她,如今不让沈遇走的也是她。

    人的心情怎会这般复杂而又矛盾?

    她磕磕巴巴的说着,明日是大年初一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说着说着,自个儿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