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股味道极其清淡,转瞬即逝。
温虞将人唤住,你等等。
婢女停下了脚步,夫人还有何吩咐?
温虞略微上前一步,轻嗅着,那股香气却又消失在空气中。
活似她方才是嗅觉失灵,闻错了味道。
旁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却是过香不忘。不免心下起了疑惑,方才她当真是嗅觉失灵了,却是浅笑道:没什么事了,你自去吧。
她自是回房,又听闻展飞求见,一怔然,展飞要见她,也只有沈遇有事。
便叫了展飞进来。
展飞一板一眼的传达着,夫人,大人让属下回来传话,裴副都指挥使荣升都指挥使,还要备一份贺礼。
还要备贺礼?
温虞抿了抿唇,好,我记下了。
展飞要告退,她又将人喊住,心里是有十分的别扭,夫君他可还好?
胡大夫明明就留下医嘱,要沈遇好生休养,可今日一早,宫中传见,沈遇不得不入宫面圣。
他带着那一身伤去了宫中
展飞是个实心子,他略想了一通,他家大人没有交待他伤口挣开的事情不能告诉夫人,便道:大人肩上的伤口挣开了一回,但已经重新包扎过。
温虞心一跳。
昨个儿夜里,沈遇右肩淌血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眼前。
展飞神色如常,继续说道:大人此刻还在司署处理公务,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温虞垂下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展飞自去了。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给裴家备下贺礼,温虞便同陈嬷嬷商量起来,该准备些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她为何不情愿,自个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沈遇受了伤。
凭什么她还要备下贺礼,去恭贺裴继斐升职加官?
简直是浪费他们家的银钱。
偏生这件事也不能告诉陈嬷嬷,直憋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这一切都是沈遇的错!
他为何要将秘密告诉她,她若是不知裴家昨夜里到底都对沈遇做了什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生闷气。
待到沈遇回来,她正在清点着要送去裴家的贺礼单子。
听见脚步声走近,她不曾抬头,心下却认定是沈遇回来了,一时心乱如麻。
她仍旧低着头,盯着礼单看,余光却是不住地瞥向那走近之人的衣袍上。
她看着沈遇在她对面坐下,便将那礼单轻轻推过去,夫君,你且看看,我备下的贺礼有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