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才回神,等他拉着宁宁来到小摊前时,那对父母已经付完钱,拉着小孩离开了。
安安鬼使神差地选了大老虎面具,宁宁也随着他选了一只老虎面具,他们还买了冰糖葫芦,买了饴糖,安安没有花完,只花了四十文,剩下的打算攒起来,宁宁也是。
怕他们累,沈翌让宋公公将宁宁抱了起来,自己则抱起了安安,等坐上马车时,两人都睡着了,直到要下马车时,安安才醒,他揉了揉眼睛,一开口就问,我的老虎面具呢?
沈翌将小面具戴在了他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老虎,又想起了那位妇人温柔的神情。
被沈翌抱下去时,安安搂住他的脖颈,忍不住问了一句,父皇,我母后长什么样?
安安三岁生辰时,也问过一遍同样的话,当时,沈翌并未回答,自从她离开后,她的一切在他心中都成了不可触碰的痛,他甚至不敢去回忆任何有关她的事,尽管如此,他眼前仍旧时不时出现她的身影,仍旧会噩梦缠身,会半夜惊醒,时间好似永远定格在那场大火中。
她走得那般决绝。
这次,他没再沉默,想瞧瞧她什么样吗?
安安呼吸都不由放缓了,紧张地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可以吗?
沈翌颔首,他看了一眼仍在睡觉的宁宁,让宋公公将他抱去了偏殿,随即就将安安抱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内有许多奏折和书籍,安安也曾趴在他对面背过诗集,对这里很熟悉。
被沈翌放下来后,他就乖乖跟在了他身后,沈翌走到了金丝楠木屉旁,伸手打开时,安安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瞄了瞄,里面放着许多画卷,沈翌拿出一个后,就带着他走到了书案前。
他将画卷打开,放在了书案上,安安不由屏住了呼吸,画卷上的女子,面若芙蓉,唇若粉樱,书籍上任何一个形容美人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稍显苍白。
安安不由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小脑袋快贴了上去,他喃喃道:跟姨母有一点点像,比姨母好看!
他看了许久,才扭头道:父皇,是你画的吗?
沈翌没否认,只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早了,看完就回去休息。
安安心中涨得满满的,根本不想睡,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见父皇没有回答,安安又连忙接了一句,当做新年礼物。送了吧,父皇可以再画一个,旁人都有母亲,我也想要。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很低,沈翌一颗心又有些疼,他喉咙滚了滚,才道:你母后很快就回来了。
安安震惊地睁大了眼,沈翌看了一眼天色,道:拿上画去睡觉,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她了。
安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也有一个疑惑,难道天庭,去了之后,还能下来吗?他没有疑惑太久,心中便被喜悦充满了,好希望一睁眼,母后就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