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为殿下失去了靠山?裴晏抬眼,问。
王放微怔,然后缓缓摇头,开口道:公主殿下,自己即是山岳。
裴晏闻言,微微一笑。
这时王放凑近裴晏,压低了声音,说:清和,跟你说句心里话,经历南境一年,我甚至会时常惋惜感叹,为何殿下不是个男儿身。
不是男儿,又如何?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我皆是男儿,加起来可能在殿下手下走过三招吗?裴晏问。
我可是见识过公主殿下跟小山一样的将士比武的,别说三招,就你我这身板儿,她一拳能把咱俩一起撂倒。
所以,不是男儿,又如何?裴晏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清和,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王放笑着想要解释,却又猛地止住话头,他看着裴晏,笑容逐渐消失,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震惊神色。
清和,你的意思是你难道一直王放张大了嘴,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成型,让他的心砰砰砰地直跳。
我怎样?裴晏微微歪头,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却并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王放艰难地吞下了口水,说:我竟是今日才发现,从前即便是对太子,你都只是以太子殿下相称,今日却独独称她为殿下。
裴晏一手拢起衣袖,一手拿起茶壶,亲手为王放满上茶杯。他看着倾泻而下的茶汤,轻声说:你既认她为山岳,自当好好看看,她可否承天地之重。
你她
是自此一蹶不振,还是蛰伏以待春,子贤当拭目以待。
说完,裴晏重新倚上栏杆,恢复了凭栏远望的姿势,仿佛远处有无限的美景。独留王放痴傻呆楞地看着自己,嘴巴开开合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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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时,梅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警觉。他歪着头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然后又倒回去,捞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