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负责楚正则和薛玉润二人的身体,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有时还在一起诊脉,故而晏太医也未曾太回避。
薛玉润观察了一番晏太医的神色,觉得他确实不是在有意遮掩,而是真的信了楚正则做的是噩梦。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困惑浮上心头:那您今日给南殿送去的箱笼里装的她因为关注着晏太医的动静,所以也知道太医院抬了个箱子去南殿。
薛玉润话音未落,面前的晏太医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薛玉润愣了愣,忙给他递了块帕子,安抚道:您慢点喝。
晏太医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露出了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姑娘放心,是有利于陛下身子康健的东西。
唉。
孩子真是长大了,从前的小皇帝和小皇后,只会悄悄地拜托他往对方的汤药里多加一点儿苦莲心。
薛玉润也不打算追问,晏太医就比她爷爷年纪小些,她可没想着为难他老人家。
等晏太医写下安神枕的方子,珑缠恭敬地把晏太医迎出去,道:有劳晏太医,还请您借一步说话。
我不是身体康健么?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事儿吗?薛玉润一听,困惑地抬起头来。她现在对这种不能听的事儿格外的敏感。
珑缠脸色薄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她才嗫嚅道:是一些妇人家的事儿,姑娘还小,不宜听。
这样啊。薛玉润看了眼一旁的晏太医,没有再追问珑缠:那你先问,一会儿也不必在北殿摆膳,我去找陛下用午膳。薛玉润随口道:顺便悄悄太医院给陛下送了什么好东西。
晏太医一瞧就知道珑缠是想问薛玉润癸水之期,只是世家贵胄都不喜在姑娘们面前说此事,他便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然而,薛玉润这随口一句,叫他一下抬起了头来:汤圆儿啊!
薛玉润茫然地回首:晏爷爷,怎么了?
晏太医张了张口,发现什么欢喜泥塑、《素女经》、避火图,哪一样都比癸水更难说出口。不过,想必皇上应该已经妥善放好了,总能搪塞过去的。
他老了,这种难题还是留给年轻人吧。晏太医心中笃定了,温声嘱咐道:正午太阳毒辣,记得带上帷帽。
薛玉润点了点头,从宫女手中接过帷帽,寻楚正则去。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