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正则遗憾地应了一声, 最后紧抱了她一下, 然后便松开了手, 转身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帷帽, 戴在了薛玉润的头上。
春日阳光又不烈, 好端端的,戴帷帽作甚?薛玉润伸手想把帷帽取下来。
楚正则伸手按在了帽檐上, 制止了她的手,淡定地道:可你一会儿要去见云音班。
他将吃醋二字表露得云淡风轻, 就如吃饭喝水一般正常。
薛玉润撩开帷帽垂下的纱幔,露出圆溜溜的眼睛, 震惊地问道:你怎么连云音班的醋都要吃?
薛玉润有些困惑:你刚刚分明就很认可我的话。
楚正则先前的表态,显然完全不怀疑她对他的爱。
那他究竟在吃哪门子醋?
这不一样。楚正则垂眸看到她睁圆的眼睛, 忍不住俯身, 想再一亲芳泽。
薛玉润伸手抵住他的唇, 道:有什么不一样?
楚正则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眉,轻轻地亲了一口她抵着的手。
薛玉润觉得痒痒的,连忙收回手,气鼓鼓地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之所以吃醋,就不是因为我没说过喜欢吧!
楚正则轻咳了一声。
薛玉润哪还能不明白,楚正则从来就没有对她的爱患得患失,他就是爱吃醋罢了!还惹得她一头扎进他编好的陷阱里,自投罗网。
薛玉润朝他做了个鬼脸,重重地哼道:你个大醋坛子!
说罢,气势汹汹地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薛玉润又哒哒地转身,惊奇地问道:你不喜欢芝麻,不会也是因为吃醋吧?
楚正则:
薛玉润顿时就不气了,意味深长地啧啧了两声:我得回去告诉芝麻一声。
楚正则无奈地道:汤圆儿,别光顾着你的狗,忘了你在门外还有个二哥。
薛玉润一滞她完全忘了她二哥哥还在门口等着呢!
*
薛彦歌万万没想到,从薛玉润应声,到她最终走出月华阁,他居然还要等那么久。
他百无聊赖地在对门的房间等了半晌,终于听到月华阁开门的声音。薛彦歌走到薛玉润的面前,幽幽地问道:汤圆儿,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门外?
薛玉润撩开纱幔,眨眨眼,问他:那你要去跟大哥哥告状吗?
薛彦歌一噎。
他要是跟大哥说,这哪是告状,这是自寻死路啊。
薛彦歌二话没说就转过身去,果断地转移了话题:走吧,想必滢滢和三殿下该等急了。
他顿了顿,又道:她们多半会急着问你,云音班唱《相思骨》,为何上台扮檀郞的不是他们最厉害的小生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