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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谢温然摇摇头,纠正道,是与那个同我写信的阿言不一样了,并不是与十年前的阿言不一样了。

    江以桃原是伸出食指来轻轻绕着茶盏的边缘打转,闻言动作僵了一僵,十分不自然地收回了手,笑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阿然多心了。

    谢温然还是摇摇头,却不再与江以桃争论什么了,只是伸长了手为她斟满茶。

    她比谁都还要清楚江以桃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说这一点,谢温然自认自己或许比江以桃还要清楚些。

    年幼时的谢温然是个十分怕生的人,在陌生人多一些的地方都要忍不住红了眼眶,怯弱地躲在父兄身后,生不起半些要与那些盛京贵女交际的心来。

    她只盼着能早些回去,再早些回去。

    小小年纪的谢温然哪里知道人心险恶,自以为只要躲着人群便能享片刻的安宁,却不曾想过会被那几个作恶的世家小姑娘围成一圈嘲笑。

    这便是那个谢家不会说话的姑娘罢?

    长得倒是粉雕玉琢的,可惜,是个哑巴。

    是谢家的嫡女又有何用呢?不过是个小哑巴,往后定是要被逐出谢府去的。

    谢府才不需要一个小哑巴嫡女。

    哈哈哈哈哈,小哑巴!

    小哑巴,小哑巴!

    谢温然无助地抱头蹲在原地,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紧紧咬着下唇却还是会漏出几声细碎不成语的呜咽来。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谢温然自小因怯生而被保护得十分好,这次也是想着总是这样也行不通,才将小谢温然带出来与同龄人认识认识,却也不曾想过这些世家的小姑娘十分瞧不起这个谢家的嫡女。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砸进深黑的泥土中,洇开了一块深色的痕迹。

    胡说些什么呢?

    急促的呼吸间,谢温然忽然听见了一道稚嫩却依旧沉稳的童声在不远处响起,随后围在身边的世家小姑娘们便轰地一下散开,支吾着朝来人解释。

    小心我与谢家哥哥说这件事儿,你们可有得受罪的。来人话音一转,肃着声音恐吓道,你们还不知道罢谢家哥哥可凶可凶了,到时候把你们抓起来,能把你们皮都给剥了,做成灯笼挂在谢家的门梁上去。

    那些世家小姑娘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哪儿惊得起这般吓,纷纷尖叫一声散开了。

    谢温然抬起头来,瞧着眼前端庄规矩的小姑娘,眼里含着一汪热泪,怯怯解释道:我家哥哥并不是你口中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