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谢家七姑娘口中说出的话,向来没什么虚假的。
或许这姑娘并不是在哄骗自己,而是真的在着手筹谋什么。
想到这儿,江以桃登时便站起了身来,忧心忡忡地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吓了两个小丫鬟好大一跳,还是晴佳过来将江以桃扶着进了屋,才算是稍稍安抚了一些。
江以桃实在是有些惆怅,谢温然这姑娘因着极少出门,又因着头上有六个兄长好好地宠着,所以她的大多数想法与盛京城中的姑娘都不一样。
谢家七姑娘,是个十分特立独行之人。
从前,江以桃还在江南苏州时,与谢温然只能保持着书信的往来,那时候起江以桃便瞧出来了,谢温然逐渐地成为了与自己不同的姑娘。
她像是在盛京城中都能自由翱翔的一只雄鹰,自由而无畏。
如果是谢温然的话,或许真会做出什么让江以桃难以想象的事儿来。
江以桃叹了口气,到了这会儿也只能静等着明日再看了。
江以桃盯着眼前笑得温和的太子殿下与一旁面色清冷的十三王爷,三人对峙着沉默了好半晌,江以桃为自己昨日的草率而深深后悔。
真不愧是谢温然,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连太子殿下这般人物都敢邀着来,果真是谢家的姑娘,旁人哪儿敢做这般的事儿。
谢家的祖上与皇室有些渊源,直到了谢温然这一代,还喊着那位谢小世子表哥。谢家的几位郎君与太子殿下自然也是熟识,真要说起来,邀请这太子殿下确实也并非难事。
可
江以桃盯着面前沉静的十三王爷,冷漠地勾了勾唇,心说这谢温然倒是聪明,怎么从昨日那短短的谈话中就什么都猜了出来。
一想到谢温然分明是什么都明白,还顺着自己的话听了好半晌的场景,江以桃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面上也染上了些许窘迫的绯红。
宋知云瞧着江以桃,又瞧见了她渐渐泛红的脸,一时间只觉着这江五姑娘竟是瞧自己瞧得脸红,心中喜意更甚,温声道:还要多谢谢姑娘邀孤一同踏青,孤十分欢喜。
陆朝闻言阴阳怪气地瞅了瞅江以桃,咬着后槽牙轻啧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江以桃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唇,悄悄地瞥了一眼陆朝,又觉着自己十分没骨气,便飞快地收回了视线。左右不管谢温然说得有没有道理,自己都不应该在陆朝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才是。
这么想着,江以桃的笑意便带上了几分真切来,软声道:太子殿下能同意以桃这么唐突的邀请,以桃才觉着荣幸呢,哪里能让太子殿下屈尊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