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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京越关山 时兰皋 966 字 6个月前

顾灼倒没急着去,她得先把这奏折写完。

    既得言明顾家兵权无意干涉北疆衙门之事,只是给书院牵个头,又得将书院详细事宜和三州责任分配说清楚,顾灼觉得这真不是个轻松的营生。

    去书院时已是申时,顾灼进书房时,宋老正瞅着手中的写得密密麻麻的几张大纸,时不时勾勾画画。

    她走近瞧了瞧,问道:宋阿翁,这是此次的考题?

    宋老听见她问,随手递给她:嗯,我前晌拿去让那傅司简答了一份,这小子学问是不错。

    顾灼看着纸上端正的小楷,笔力遒劲,她想起上次看他的字还是那幅大漠孤烟图上铁画银钩的草书。

    她大致扫了一眼,这文章字字珠玑,被圈出来的地方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又听得宋老出声:你来得倒是巧,钟嵘看过后刚离开,说是要去找那小子讨论为何要放开海疆商路,你来时未碰上他?

    顾灼摇摇头。

    不过她好像是看见另一条路上匆匆的背影,估摸着就是钟先生。

    她虽从未担心傅司简的学问得不到两位夫子的认可,倒也未曾想到傅司简只是答了份考卷便能让钟先生这般惜才地亲自去寻他探讨。

    她低头笑笑,拿出名册递给宋老,谈起来意:宋阿翁,这是两日后凉州和并州来参加考试的人。

    -

    傅司简的书房里并没有如宋老所说是在讨论开放海疆商路之利弊,三年前在江南时钟嵘早与傅司简聊过这事。

    老臣参见王爷。

    傅司简快步走到近前,抬手扶起躬身的钟嵘:老师,我与您说过,您见我不用行礼。

    钟嵘顺势起了身:礼不可废。

    落座后,傅司简问道:老师可是从顾老将军处知晓我在北疆的?

    钟嵘喝口茶,点点头:我此番前来北疆,主要也是受顾老将军所托。

    这些年我在江南一直没查到关键的东西,不够明朗。朝堂不稳,你要时时提着精神对付京城那些人,我怕因为混乱导致消息泄露,后来你又离开京城行踪未定,我便一直未拿这事扰你。

    当年的事,时移世易,该有的线索早被抹去,只他刚到江南时那两年查到一些,三年前都交给了傅司简。

    那时他见过傅司简后,更不敢冒进,唯恐被人察觉到他来江南的真正目的。

    他是傅司简安放在江南唯一的棋,得小心翼翼。

    听完这话,傅司简道:顾老将军这三年也未曾去信与我,想必也是这个缘故。

    钟嵘又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