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跃下石壁前站的地方,估计就在那山洞上方。
怀中传来声音:嗯。
傅司简带着顾灼转身,走了两步便发觉她走路有些不稳。
他皱眉问:腿受伤了?
顾灼不甚在意,轻描淡写道:嗯,好像是滚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划的。
傅司简扶着小姑娘一步一步走到洞穴前,才发现这处山洞并非直直往里,而是拐进去成了一方天地。
山洞里燃着小小的一堆火,散出微弱的热度和昏暗的光亮。
将小姑娘安顿在一处较为干净的明显有人躺过的地方,傅司简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些药,挑了一个瓷瓶倒出两粒递给顾灼:先把这个吃了,退热。
顾灼听话地接过来放进嘴里,她自然知晓自己发了高热。
其实,若不是因为这高热让她浑身乏力,她是想今日自己寻路下山的。
她静静看着傅司简将火堆拨得更拢了些,听见他说:我出去找些树枝,你别乱动。
顾灼点点头。
小姑娘这副乖巧模样还是很少见的,傅司简疼惜更甚,他知晓她身上不好受。
摸了摸她的脸,方才在外面被吹得冰凉的脸慢慢回温,傅司简放下手出去了。
看着男人出去的背影,顾灼就如他所说那样没有乱动。
她现在思绪有些迟钝,许是高热真的严重到让她再无精神去想任何事,也或许是见着他便不自觉地依赖,笃定他会安排好一切,会将她平安无事地带回去。
以往,除了爹娘,她不会这样依赖谁的。
等了好一会儿,傅司简才回来,顾灼都要以为方才那些事都是她脑子不清醒胡乱想出来的。
你怎么才回来啊~
声音软软的,像在抱怨又像是撒娇。
顾灼确实是有些糊涂的,她并未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寻常。
可傅司简分明感受到,小姑娘这状态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甚至与方才也不同。
她哪有过这样脆弱、这样依赖别人的时候?
像是褪去所有防备和紧绷,不再严阵以待时时警惕,将最柔软的一面展露给他。
傅司简将找来的一大捆枯枝扔在地上,挑了些加进火里,山洞里亮堂了些。
顾灼就围着斗篷坐在火堆边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冷不防听见傅司简出声:夭夭,把斗篷解下来。
她伸手烤着火,抬头不解地看着正在脱着大氅的男人:啊?
你穿我这件。
顾灼怔了一会儿才转过弯来,她那斗篷随着她滚落下来,沾满了雪和泥,后来就变得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