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刚才不是?
快去,别叫我再说第二遍!赵煊声音低低的,正是发怒的前兆。
李全叹息了一声,遂又提起脚步,往外头奔去。一个太医还不够,还要再请两个。那若是再请来的还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要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来?
王爷难道准备得罪整个太医院,且还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这,这叫什么事啊。李全心里嘀咕着,埋着头走得飞快。
屋子里的人被赵煊赶了出去,本该是寂静无声的内间,却还是有声音传过来,惹得赵煊心烦不止。
几步走到床边,赵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黎,便看到这小丫鬟缩在床里侧,嘴里不安的呓语,如同魔咒一样,盘旋在他耳侧。
赵煊本想撇开她走,还没起身,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香味,他刚才还闻到过,自然忘不了。
他将阿黎往床外拖了拖,颇有些粗鲁。赵煊四下嗅了嗅,是一样的味道没错。只是,这香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
赵煊果断掀开了被子。
他不熏香,身上最多带个香囊,也沾不到被子上。可这儿,被子被这丫鬟盖了一会儿,竟然也沾上了一点点香味。香味和之前浆汁的味道,和这丫鬟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就算是他,之前一直站在花盆旁边,也只是微微闻到了一点儿,那么一点儿香味,根本沾不到身上去,更不用说离得那么远的阿黎了。
寻常时候,他这屋子都是有人看着的,外人也进不来。这小丫鬟,是绝对碰不到他的花的。且他分明记得,前头给这丫鬟簪子的时候,她身上可只有寻常的皂角味。
既然如此,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儿这昏倒又是什么原因?赵煊埋头苦思了许多,仍旧想不太清楚。
只是他知道一点,这小丫鬟身上肯定有秘密,说不定还和他的那盆花有关。
赵煊觉得自个儿窥到了一丝真相,还没有往下再深思,忽然又听到一阵戛然而止的脚步声。
秋月本是进来看阿黎的,谁知道刚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面。
王爷撑在床上,半个身子都贴在阿黎身上,脸对着脸,姿态亲昵,瞧着,瞧着竟是要亲下去的样子
她惊在了原地。
赵煊回头狠狠地瞪了秋月一眼,正院的丫鬟,几时这样毛毛躁躁的了。还没骂出口,又见秋月的眼神不太对劲。
他回过神,便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小脸。
下巴尖尖,细腻小巧。
赵煊猛地弹坐了回去,掩饰般地整理了衣裳,而后不吭一声地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往阿黎和秋月两人那儿多看一眼。只留秋月一人在屋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