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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澹领着叶初进了堂屋,推开门,迎面便看到厅堂正中一张乌檀木香案,案上供了一个牌位,上面只简单写着:叶氏夫人之灵位。

    安安,过来,给母亲上香。

    第7章 四色粥

    叶初短时间茫然了一瞬,见谢澹已经点燃了三支线香,便听话地跟过去,接过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中,随着他在香案前跪了下来。

    她对母亲实在没有印象,毕竟当时太小了,长这么大,母亲二字对她来说也只是个温暖的符号,并没有任何具象。没想到哥哥却在这里给母亲设了牌位,一时间叶初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谢澹垂眸默默祝告,一回头看见叶初端端正正跪在那儿,眼睛低垂、小脸默然的样子,便伸手拉着她一同站起身来。

    两人在牌位前默默站了片刻,谢澹一扫沉重,笑着对她说:就是来跟夫人说一声,让她知道你到京城了。走,带你看看这屋子。

    谢澹带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屋里陈设都有些老旧,西头两间屋除了几样大件木器就都空着,东侧间挂着绣折枝海棠的整套幔子和帐帘,水绿的颜色已经陈旧灰暗,也没有被卧和日常用的东西,像是许久没住人了,但到处收拾得一尘不染。

    走到院子里,叶初才小声问道:哥哥,你给母亲供了牌位,为什么没有父亲的?

    因为你姓叶。谢澹漫不经心道。

    叶初还是没太弄明白,为什么她姓叶就不供父亲的牌位?但是谢澹已经从容换了话题。

    今天有点晚了,下回抽空再带你来玩,庄子里还是挺有趣的。这庄子有两百四十亩地,三十多户庄户,一百来口人,这些人大都身世坎坷,无处可去,庄子到我手里之后我也没怎么管过,也不曾让他们交租纳贡,庄户都是有身契的,可以放心叫他们做事。这个庄子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跟哥哥说,哥哥带你来。

    叶初道:我不要。哥哥奇奇怪怪的,干吗一见面就给我个庄子?我又不会管,什么是你的、我的,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吗?

    谢澹一顿,旋即笑道,安安说得对,是我想左了,都是我们家的。

    谢澹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柔软怜惜。她大概不会知道,这个庄子对她来说不止是个庄子。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

    也许以后也不必告诉她了。

    两人原路返回,等他们从小路转上官道,常顺带着车队已经等在路旁了。见他们回来,侍卫们低头行礼,谢澹也没叫起,径直骑马到马车旁,把叶初送回软轿,自己骑马跟在车旁。队伍继续向京城行进,慢慢悠悠,一路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