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别动,咱们把这唇边剃一剃,这样回头再长出来才能浓黑些。”
剃刀在唇边来回刮了两下“到底是要留在京里了,有些事儿还是多留意的好。”
“说的是啊——”薛晏荣摸了摸被剃干净的唇边,怔了怔,片刻后才道:“得亏你了,差点儿我就给忘了,往后咱们是要留在京里的。”
姚十初听着薛晏荣这叹息般的语气,顿了顿,合起手里的剃刀——
“比起京城,爷儿您还是更喜欢关外吧?”
“谈不上更喜欢哪儿,只是关外离得远,没人管着看着,不那么拘的慌。”
说着就又想到了自家母亲,每回去请安,郑珺清一瞧见自己,不时的就要掉眼泪,弄得薛晏荣左右是为难——
母亲的眼泪比往年又多了许多。
薛晏荣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抬眼往四处的扫了扫——
“这一大早的,徐聿人呢?又跑哪儿去了?”
“他?”姚十初没好气的瞪了瞪眼“谁知道,自打回了京,一天天的他倒成了大忙人,估计跑是哪儿躲懒去了吧。”
“不能够罢——”薛晏荣蹙了蹙眉,转头又瞧了瞧姚十初,有点不对,扬了扬下巴问道:“他这是又惹你了?”
“没!”姚十初脸色登时一变,不自然起来“谁理他!”
“那你这又是?”
薛晏荣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自打回了京,这两人不是斗嘴就是怄气的?越活越见小了?
“他要是欺负了你,我给你撑腰,你只管训他就是。”
“没、他没欺负我,您别乱想,什么事儿都没有。”
话罢,姚十初便拿起立靠在门边儿的扫帚,在干净的走廊上用力的扫着。
薛晏荣刚想要再说什么,就瞧见不远处正往这儿走来的徐聿,也不知是撞着那根儿筋了,明明是要过来的,下一步却连忙转过身子,一副要逃的架势——
能放过他,薛晏荣就不是薛晏荣了。
立马大声喝道——
“你给站住!”
随即便迈着大步走了过去,上下的来回打量他——
“爷儿——”徐聿缩了缩脖子,一副心虚的表情。
“你这是耗子见了猫啊?要往哪儿跑?”
说着就扯了把他的袖子——
“去,十初的剃刀还没收呢,刚巧你也顺便刮刮脸。”
“别别别!爷儿!您别让我过去——”徐聿一个劲儿的往后躲着。
“你又干什么事儿了?”薛晏荣一瞧他这样子,就知道绝对没好事。
“不是我,是、是常旺那坏小子!”徐聿急的面红耳赤,说话直打结巴“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副仕女图,硬塞给了我,我顺手就扔到了床底下,昨儿十初收拾屋子,给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