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刘大琨来之前大概就猜到了薛怀丘会瞧不上,这会儿倒也不慌,只将姿态放低,哭穷道:“二老爷,您也知道今年的行市,那药铺的生意着实惨淡,每日来买药的人屈指可数——”
“你在跟我哭穷?!”薛怀丘的脸色说变就变,横过眉眼,冷声道:“这药铺交给你的时候,可是赚着大把的银子。”
“那是之前,现在——”
“现在我管不着!我既然找了你来,就是赚银子的!好好的铺面经营成这样!我没先找你麻烦,你倒先跟我哭起穷来了!”
薛怀丘将矮桌上的盒子拿起,猛的仍回了刘大琨的怀里,哼道——
“这破东西你也拿的出手!你不嫌弃,我还怕脏了自己的眼!”
刘大琨知道薛怀丘是一等一的吸血鬼,这会儿若是不满他的意,只怕不出这个门他便会翻脸不认人——
“二老爷,您消消气,不喜欢这个,我再去弄个您喜欢的来。”
薛怀丘闻言,脸色方才缓和了些,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
“你的眼光向来不好,选来选去的还不就是那些个不入流的破烂货,倒也不必再麻烦了,饶是我之前入了内藏库的局,现如今手头儿上还差些银子,你就填补个两千两,凑凑数罢。”
“两千两!”刘大琨的眼睛登时就睁大了。
“怎么?你有意见?!”
“二老爷,您真是抬高看我了,我何来的两千两啊——”
“两千两我都要的少了。”薛怀丘饮过一口茶,复又出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年前儿的时候,你纳了三房妾室,又入了两个三进的新宅,这银子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你可不要跟我说,是天上掉下来的,若真掉下来这么多,只怕早就砸死你了。”
“二老爷真是活神仙,什么都瞒不了您的眼睛,竟连小的这些都知道。”
“不知道这些,你们还不反了?况且我是个做主子的,自然要多敲打你们这些奴才,否则这世道岂不乱了套。”
“是是是,二老爷说的是。”刘大琨表面奉承,心里却已经将薛怀丘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偏偏又不敢得罪,只得干笑着强点头“我这就去卖了宅子,两千两我一定如数给二老爷奉上。”
薛怀丘要的就是这句话,至此脸上才露出笑容——
“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刘大琨自然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
“二老爷,银子的事儿,我帮您解决了,我这也有件事儿,您也得帮我解决解决。”
“什么事啊?”薛怀丘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
“就是您那个侄儿。”
薛怀丘手上一顿,随即放下了筷子——
“晏荣?他有什么事儿?”
“您有所不知,您这个侄儿可真是个厉害人儿!”
刘大琨当即就打开了话匣子,将那天薛晏荣来本善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夸张了一遍,最后越说越激动,手边的茶盏都险些打翻,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骂薛晏荣的话,谁让薛二爷拿了人家的翡翠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