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洵麟怔了怔,他从没想过,自家母亲的打算竟如此深远——
“洵麟,你是娘唯一的希望,也是家里的长子,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自家,更代表罗家,娘今日打你,是为了日后你能更有出息!”
罗洵麟望着祁萍楠满眼的期待,听着这语重心长的深刻话语,此刻即便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应道——
“娘,儿子知道了,儿子定会用功发奋的。”
“这才是娘的好儿子!”
祁萍楠的气顿时就消下去了大半,抬手抚着罗洵麟的脸颊“答应娘,往后就不要再想着幼清了,记住大丈夫何患无妻。”
“知道了。”
挨过这顿打后,罗洵麟似乎真的就不再惦记蒋幼清了,每日都在屋子里用功读书,不到三更天绝不安寝。
祁萍楠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叮嘱院子的小厮——
“看好少爷,这些日子哪都不准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是、是,小的知道了。”
表面上,这件事情似乎是过去了,但祁萍楠的心里知道,不安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再也拔不出来——
每每瞧见蒋幼清的时候,慌张总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头跳出来。
这日,晌午用饭时,罗洵麟坐在祁萍楠的身边,但眼睛却不时的就瞄向对面的蒋幼清,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祁萍楠将他的小动作瞧的一清二楚。
碍着罗政北跟罗尔仪都还在,祁萍楠这会儿也只得先装作没看见,待饭用完后,方才瞪了一眼罗洵麟——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罗洵麟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去——
“母亲,我、我回屋读书去了。”
祁萍楠站在原地,望着已经走远的蒋幼清,又看了看自家儿子慌张的模样——
心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罗洵麟的性子软弱,不敢跟自己对抗,但不代表他心里的念头就能打消——
十六七的年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惦念的要紧。
祁萍楠长呼了一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耗费了多少心血,绝不能栽在这个上头儿,自己的孩子值得更好的!
随即神色一敛,紧锁着眉间,心中暗道——
‘幼清啊,你可不要怪姨母,姨母也是没办法了。’
这日,罗政北正在书房里摆弄自己的墨宝,祁萍楠就推门走了进来。
“你来了,有事吗?”
夫妻二十年,早已没了曾经的激情,现如今除了一双儿女的牵挂外,就只剩下平淡如水的亲情。
祁萍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