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承想把自己给拉下水了,这回可好,二十六年的伪装防御,一夜之间就给撕了个片甲不留,若是败在个厉害人手里,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蒋幼清手里——
这般猝不及防,这般意料之外。
“徐聿!”
“爷!”
“去查!给我好好地查!这个活土匪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是!爷!我这就去查!”
待徐聿走后,姚十初瞧着薛晏荣一脸疲惫的模样,出声宽慰道——
“那蒋姑娘瞧着也不像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歹人,估计这里头儿该有什么隐情,您先也别急,等徐聿打探清楚回来再说,您先紧着身子,好好养病才是正事儿。”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再说回蒋幼清——
昨夜的河水那样冰冷,饶是薛晏荣都挺不住的生了病,更何况是蒋幼清呢。
只不过,心里有事儿悬着,这才让她一直强撑到了现在——
这不,从薛府一回来,人就病倒了。
祁萍楠本就心里愧疚,这会儿见她病了,不仅去请了南山堂的郎中来,更是端着汤药亲力亲为的照料起来。
“娘——不嫁,我不嫁——”
蒋幼清大概是烧的迷糊了,拉着祁萍楠竟叫起了娘来——
祁萍楠到底也是她唯一的亲人,顿时眼泪就涌了上来,握着蒋幼清的手,不住地摇着头——
可就算这样,她却也没有松口。
事到如今,她已然没有回头路了,外甥女固然是血亲,但自己的女儿更是心头之重,她还没有大义到能将亲生女儿舍弃换的外甥女的地步。
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了眼眶里,狠心的拉开蒋幼清的手——
“岁杪,好好照顾表小姐。”
随后就快步离开了蒋幼清的闺房。
岁杪心疼自家主子,来回的给她换着头上的巾帕,哽咽道——
“小姐,这一家都是狼心狗肺,夫人跟老爷若地下有知,一定会给您报仇的。”
蒋幼清眼角的清泪滑落,似是也知晓了祁萍楠的无情。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飘起雪来了——
徐聿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斗篷上落得全是雪粒子。
简单的拍打拍打,就急忙的进来了。
“二爷!”
“嘘——”
姚十初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